沈佳音開著車,停在十字路扣的紅燈前,而任玥就再她的對麵,看起來就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她在默默的啃著三明治,一邊哽咽一邊咀嚼,艱難的吞咽下去。
那些自她眼眶而出的眼淚順著她的臉頰流進了嘴角,和著那些三明治一起被嚼的粉碎,像是她那顆受了傷的心。
沈佳音仿佛看到了幾個月前的自己,那時候她也是像這樣躲在了一個沒有人認識她的地方,用眼淚佐酒。
那種無法向別人言說的心酸和委屈,能將自己的心髒攪碎,可卻並沒有什麼人能夠與她感同身受,或者還會嘲笑他的懦弱。
沈佳音突然很想下車,去到那個女人的麵前問“為什麼”。
是因為易楚安?或者因為別的什麼人?是因為什麼原因?生活的,還是工作的?
在這一刻,沈佳音全然忘了就是因為這個女人,她丟掉了自己的愛情,嚐到了被人背叛的痛苦滋味。
身後的喇叭聲將沈佳音從深思中驚醒,她看了一眼自己後麵已經排起長龍的車隊,才發現紅燈早就已經過去。
她看了任玥一眼,最終還是踩下油門,將車子發動,沒有將車子開過去,走到任玥的麵前。
那個女人既然選擇在那個地方吃東西流眼淚,一定不想讓人看到她的脆弱。
沈佳音明白那樣的感受,可她的內心深處,隱隱有一絲內疚。
她在想,任玥受的委屈,是不是與她有關?
也許易楚安是因為任玥幫她說話,所以才會和任玥吵架呢?可是易楚安有那個膽量去傷害任氏集團的大小姐麼?他難道不是捧著她寵著她還來不及的麼?
理智告訴沈佳音不要去管任玥的事,可是情感上,她卻做不到完全的無動於衷。
她隻能將自己看到的一切壓在自己的心裏,不去思考,也不去細想,這樣才能讓自己的心裏舒服一些。
沈佳音親自到公安機關報案,自然要比其他人來更能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講清楚了。但在陳述案情的時候,她並沒有將自己猜測盜竊團夥的幕後主使人是古原科技公司,這些事情還是讓那些警方自己調查,更有說服力。
等她從警局的大門走出來,天已經徹底的暗了下來。
天黑了,就離下一次天亮不遠了。
所有的問題也都會有能順利解決的一天,也許就在明天。
她疲憊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幹脆開車回了自己的家,好好的睡了一覺。
隻不過沈佳音不知道,在她酣然入睡的時候,有人卻無法入眠了。
苟鵬飛的公司剛剛起步,正缺一個合適的機會切入到正常的工作軌道上來。
《專利疑雲》這篇文章經過他們的手在各大自媒體網站裏滾了一圈,憑借著文裏對兩家公司現有關係分析的那部分內容,已經吸引了一大批人關注了這個話題。緊接著,《戲說商業競爭的不要臉手段》一文,更是含沙射影的在說古原科技公司為了賺錢連臉麵都不要了,睜著眼睛說瞎話。
緊跟著,一些財經紙媒報社紛紛發文,雖然沒有明著抬高沈佳音,給古原科技公司潑髒水。但是經過苟鵬飛他們這些“先行者”引路,輿論一下去倒向了沈佳音這一邊。
很快,苟鵬飛又來了“新公司開業三把火”的第三把——《走出國門的離奇盜竊案》,直接將冒頭指向了還積壓在國外警局的三個犯罪分子身上,雖然並沒有猜測是誰雇傭了這三個人,但那些讀者不由自主的都聯想到了古原科技公司這個名字。
苟鵬飛在通稿裏寫明,這個案子已經經易興科技公司副總沈佳音報案,不日便將三名盜竊團夥成員引渡回國,深入審問。
一時間,長平市關注這個案子的人早就已經不止是他們商界的人了。
第二天不到中午的時候,沈佳音突然接到了一通電話,很意外,這一通電話是古原科技公司老板方凱華打過來的:“沈美人,今天有空麼?我想請你吃頓便飯,賞個臉吧?”
沈佳音剛一接電話還不知道對方是誰,反而彬彬有禮的問道:“請問,你是哪位?”
對方一怔,很顯然他很少能聽到這樣的問題,消化了好一會兒才笑著說道:“我是方凱華,古原科技公司的董事長,咱們見過,在周總的結婚喜宴上。”
沈佳音聽到了“古原科技公司”這個名字,原本的溫柔和好脾氣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說話的語氣中反而帶了三分銳利:“哦,是方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