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風風火火的玩到了後半夜才散夥兒,最開始沈佳音還是他們極為穩重靠譜的沈總,到了後來就開始跟大家一起瘋了起來,帶頭起來瞎折騰。
到了最後,唯一還保持清醒的人,恐怕就要數封燃了。
他不是沒喝酒,也不是喝得少,可就是身體素質太好,就算是喝了也沒多大影響的樣子,依舊麵色如常,清醒的不得了。
苟海亮不知道是太高興了還是怎麼的,喝的吐了一次,弄的滿身酒氣,到了最後就拉著沈佳音的胳膊看著她一遍又一遍的喊她的名字:“佳音。佳音。沈佳音,你看看我……”
沈佳音也喝了很多,晚上陪著下屬又是唱歌又是玩鬧,這會兒正是頭暈腦脹的時候,身邊再跟著一個不停念叨自己名字的醉鬼,她那眉頭擰得死緊,頭暈腦脹的厲害。
那個苟大海不知道什麼毛病,一喝醉了就非得抓著她不放,一個勁兒的嘟嘟她的名字,從以前開始就是這樣了。
後來有一次他喝多了抓的是易楚安的袖子,也是這樣念叨人家的名字,不停的嘟嘟著:“老易,老易,老易……我是你兄弟啊老易!”
摸清楚苟海亮德行的人後來都躲著他走,反正誰被他抓住了都有可能被他念叨的對自己的名字產生生理性抵觸,效果堪比唐僧。
沈佳音這會兒就有這個深刻的感覺,苟海亮這個家夥喝多了真的是太討厭了。
她本身自己就站不太利索,可偏偏苟海亮還拽著她不放,這會兒她感覺自己更是站不穩了。
封燃眼明手快,一下子攙扶住了他們兩個人,沈佳音用充滿感激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整個人不自覺的將身體往他身上靠了靠,將自己已經快要承受不住的重量分擔給了這個男人。
她身上那股馨香的味道撲鼻而來,讓他心跳加快了幾分。
封燃強迫自己收起了所有不應該有的特殊感覺,不去深想,更不敢細想,連忙將他們兩個人帶出了 KTV。
杜瑞回過頭說道:“我和苟總順路,叫輛車就把他送回去了。沈總,你呢?”
沈佳音揮了揮手,像是催促他們立刻離開似的,滿臉的不耐煩:“那就去吧,我待會兒緩一緩自己打車回去。”
“行麼?”
沈佳音斜睨他一眼,格外傲嬌的反問一句:“你覺得呢?”
“呃……”
他覺得?
出了 KTV 那個地方,誰還敢跟他們沈總問“他覺得呢”,答案會是不行的?
開玩笑,又不是活的太沒意思了嫌命長,幹嘛那麼想不開非要去惹他們沈總?
杜瑞幹笑兩聲,帶著醉的不省人事的苟海亮一塊上了車。
沈佳音這會兒吹了風,胃裏那股惡心勁兒突然湧了上來。
她扶著牆,一個勁兒的幹嘔,可是任憑胃裏如何的翻江倒海,她就是吐不出一點東西,好像晚上吃的那些羊肉和之前喝的那些酒水都掉進了黑洞一樣,半點沒見蹤影。
封燃猶豫了幾秒,還是走上前慢慢地拍著沈佳音的背。
見她實在是難受的厲害了,封燃歎息一聲,問道:“既然不能喝為什麼總要把自己喝成這樣?我有的時候恨不能理解你們所謂的酒桌文化為什麼會是這樣的,難道和自己人喝酒也要這麼往死裏灌麼?”
沈佳音抽出了一直握在封燃手裏的紙巾胡亂的擦了擦嘴,這會兒她出了一身的汗,風一吹過,格外的冷。
她身上不停的打著哆嗦,眼淚都差一點沁出來了。
封燃幹脆脫掉了自己的外套替她披上。
羽絨服絕對比他們這些大老板喜歡穿的什麼羊絨厚實暖和,就是沒有那麼好看而已。
沈佳音靠在牆邊緩了緩,這才虛弱的說道:“我一個人壓抑了那麼久,害得身邊的人都不怎麼好過。現在有個機會讓他們紓解紓解壓力,我又有什麼理由不配合呢?喝點酒,大家都高興,皆大歡喜。”
“慶祝和解壓的方式有很多,我讚同你們來這裏狂歡,但是真的不讚同你們讓自己過得那麼不舒服的飲酒方式。不過這不重要,你現在有沒有感覺好一點?”
沈佳音擦了擦嘴,其實她並沒有吐出什麼東西來,單純嘔的厲害,這會兒胃裏翻江倒海,也不怎麼想說話。
封燃扶著她的胳膊,說道:“我送你回去。”
“嗯,謝謝你。”
“朋友麼,客氣什麼。”
沈佳音這一次鑽進了後車廂,拿了個靠背墊當枕頭,抖開了車裏的毯子蓋在身上,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車裏開著暖風,並不冷,就是空氣有些沉悶。
封燃悄悄的在副駕駛那一側給窗子打開了一條縫,雖然這一點清新的空氣有點杯水車薪的感覺,但總好過剛剛那樣完全密封的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