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佳音!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在關心你!”易楚安紅著眼睛,幾乎崩潰。
她默默地抬起頭看了他一眼,突然笑了起來:“易楚安,你不要把話說得那麼漂亮。你究竟是在關心我,還是在擔心你的權利落在別人的手裏,你自己心裏還沒數麼?”
“如果你是因為之前公司有過讓你暫時停止職務的想法所以才要鬧這麼一場,那我跟你道歉,可以嗎?你不要再鬧了。”易楚安看著沈佳音,語氣中有著一種不容拒絕的強硬。
沈佳音覺得他的邏輯非常的有問題,甚至於他的邏輯十分可笑。
“易楚安,我再說一句,我拋售股份的事和你沒有半毛錢關係,你不必再用那麼複雜的想法來看待這件事。”沈佳音抬起頭看著他,完全沒有退縮:“我說過了,如果你想要這筆股權,你可以行使股東權利,在同等條件下優先獲得這筆股權。否則,你沒有資格阻止我出售我自己的私人財產。”
易楚安緊張的追問道:“沈佳音,你到底是為什麼要拋售這一筆股權的?你說自己有急用,好,你的事情我知道的一清二楚,你能有什麼急用非要賣掉兩千萬的股票才行?你是不是想撤資,離開易興科技公司?!”
沈佳音抬起頭看著他那副驚慌失措的樣子,突然放棄了和他爭吵和辯駁的欲望。
她笑了笑,神色已經恢複了平靜:“易楚安,你不覺得自己很可笑麼?你這算什麼?關心我,還是管控我?你別忘了,咱們兩個人之間隻是單純的同事關係,就一個同事而言,你不覺得自己管的有些太多了嗎?”
那種若無其事的平靜刺痛了易楚安的眼睛,讓他的心裏湧起了一股羞憤難當的感覺。
原本激動而迫切的心情像是被一盆冷水澆滅了一樣,瞬間便將他的心髒凍得發硬起來。
他抱著胳膊,自嘲一笑,再抬眼時,他說話的語調已經帶了怒意:“對,我是挺可笑的,我聽到你那麼不愛惜自己的股權,我竟然覺得很生氣。賣不賣股權是你自己的事,難道不是麼?”
“對,賣不賣股權是我自己的事,易總你說的太對了。”沈佳音輕笑一聲,說道:“我在公司鞍前馬後的幹了那麼多年,得到的是什麼呢?除了一大群人恭恭敬敬的叫我一聲沈總,我幾乎一無所得。這1%的股權可以換至少兩千萬的流動資金,我為什麼不賣?我抱著所謂的10%的公司股權不放又有什麼意思?說的好像我能越過你去做這個董事長一樣。哦,你別誤會,我沒有想做董事長的意思,那個位置在我眼裏看起來很麻煩,而且在那個位置上呆的久了,人就不像個人樣兒了,挺沒意思的。”
“說到底你還是因為咱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所以才要變賣股權。”易楚安又何嚐聽不出她話裏的諷刺,他接過話頭,語氣很不好的說道:“沈佳音,我跟你說過了,你等我兩年的時間,兩年以後咱們兩個人就在一起,你為什麼還要逼我?!我知道你們女人喜歡說反話,可你最好也要有個度,懂麼?女人要是太做,就不可愛了。”
“可愛?”沈佳音輕笑一聲,反問一句:“易總,我有什麼必要,在你麵前那麼‘可愛’?你放心,我這不是什麼欲擒故縱,更不是什麼吸引你注意力逼你做什麼事情的手段,我勸你還是省省吧。”
就在這個時候,苟海亮興奮的推開門,嘴裏還哇啦哇啦的說著:“佳音,給封燃投資的事兒你弄得怎麼樣了?我聽說你要賣股權?呃……”
他的笑臉僵在了自己的臉上,眼神呆愣愣的看著站在沈佳音辦公室裏麵色不善的易楚安,頓時覺得有些尷尬了。
“封燃?”易楚安眯著眼睛,將這個名字在自己的嘴裏咂麼了一下,臉色更是陰沉:“你為了那個送快遞的賣股權?”
沈佳音懶得和他扯皮,反問產生:“跟你有什麼關係?”
“好,很好。”易楚安嗬嗬一笑:“就當我的一片心意都喂了狗,沈佳音,你真是好樣的。”
她微微的聳了聳肩,滿臉的無所謂。
易楚安現在怎麼想,她真的是一點都不在乎了。
她臉上那副無所謂的樣子刺痛了易楚安的眼睛,他咬牙問道:“你就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刺我,我就算是知道自己對不起你,也會有好脾氣被你磨沒的時候。沈佳音,希望你不要後悔。”
“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我一定不會後悔的。”沈佳音站起來,與易楚安平視:“幾年以前我技術入股,和你打江山,我沒後悔過。哪怕是後來知道你偷偷摸摸的把婚給結了,我也沒有後悔過。與其說那時候是為了夢想,不如說是在賺自己的未來。現在難道不是麼?你別管我這一筆錢是要投在哪裏的,總歸是為了我自己投的,你問的再多,都是僭越。易總,除了公司裏的公事之外,你沒有資格就任何事情向我發問,更沒有資格過多幹涉我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