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樂樂委屈的點了點頭:“他們本來不讓我告訴你的,杜哥也說不想讓你為難,幹脆在你的辦公室裏留了一封辭職信,其他的東西他都沒帶走,就說自己被其他的公司給挖了沒臉見你。其實杜哥被開除這事兒特別突然,我們誰也沒想到……”
聽到杜瑞被人趁她不在公司的時候開除,沈佳音心裏的火氣一下就湧了上來,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冷著一張臉問道:“易楚安幹的?”
喬樂樂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沈總……你出事以後,咱們項目一部在公司裏麵的地位就岌岌可危,咱們的人不管在公司裏做什麼都會受人掣肘,明明是正常的財務流動,公司就百般阻撓,找很多的借口就是不願意打款,把一些原本和咱們關係不錯的客戶給得罪了,還有咱們明明是一早就遞交給易總的修改方案,就是遲遲等不到答複,項目一天一天的拖著,眼看市麵上又出了兩款醫療雲產品,咱們之前有的那些優勢就算全泡湯了。和古原科技公司的案子明明是咱們勝了,可是贏家卻是其他人,你說我們怎麼可能不急?”
“就算公司的產品優勢慢慢地被消耗沒了,他們也壓著修改方案不放?”
“嗯……後來公司更是變著花樣的要查內奸,明裏暗裏的擠兌咱們,說咱們是公司的叛徒……咱們的人氣不過,經常性的就和那些人吵架,後來兩次鬧大了,人事部直接給沒有副職的那幾個員工通知解除勞動關係,杜哥去找人事部的主管,對方不冷不熱的說這是易總的決定,可是易總又不願意見杜哥,這件事拖著拖著,就成了既定事實了。”
沈佳音微微的眯了一下眼睛:“我的人他們也敢這麼處置?”
“不止!”喬樂樂無比氣憤的說道:“杜哥勸我們低調,不要因為一時口舌之快給沈總繼續惹麻煩,那陣子公司股價持續低迷,我們也是夾著尾巴做人,我天天跟著沈總出來辦事,他們倒是沒對我怎麼樣,可是在公司裏的同事卻被人刁難死了。”
她靜靜地聽著喬樂樂說話,暗暗的咬了咬牙:“杜瑞這又是怎麼回事?”
喬樂樂這會兒也不哭了,原本樂天派的小姑娘赤紅著眼睛,無比憤怒的說道:“杜哥這事兒太突然了,原本咱們的官司已經勝了應該可以翻身了,可是公司卻遲遲沒有鬆口開董事會恢複您的職位,咱們項目一部的人就有些坐不住了。杜哥要求易總立刻通過4.0項目挽回公司在技術層麵的損失,易總明明已經答應了,誰知道昨天公司蘇纏突然帶著項目二部的那個小白臉經理和人事部主管來咱們這邊調查,他們帶走了杜哥的電腦,下午還沒有下班的時候,公司突然召開全體會議,說杜哥就是泄露公司秘密的那個人,他們還拿出了好多的證據,公司高層一致做出決定,要讓杜哥離開公司。”
沈佳音一愣,臉上的表情變幻莫測。
喬樂樂怯生生的看了她一眼,無比糾結的說道:“沈總……我知道自己不該來,可我不想咱們的人就這麼稀裏糊塗的被人算計了,咱們自己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杜哥的意思是他悄悄的走,不讓你知道。可是憑什麼啊?咱們受了委屈,說都不讓說了?”
沈佳音看了喬樂樂一眼,手指在桌子上緩緩的輕叩。
剛剛易楚安的秘書給自己打電話,讓自己參加慶功宴……
現在看起來,這個慶功宴就別有深意了。
公司的負麵新聞因為她的努力就此解除,本來那個所謂的侵犯商業秘密的指控就不成立,這一點毋庸置疑。
泄露公司機密與侵犯商業秘密本身就是兩個相悖的罪名,一個不成立,另外一個更不用說,可是公司還是用泄露公司機密這種事做文章,還是在她回到公司之前,那麼杜瑞這件看起來有“實錘”的事,就是別人精心策劃的一個局,就像公司之前對她的那些指控一樣,都是莫須有。
在正式回歸公司權力層之前,那些人對她最得力的下屬開刀隻有兩個可能:第一種可能,杜瑞真的有問題,他們既然已經查到了,就不可能姑息養奸。第二種可能,他們是想斷了她的左膀右臂,給自己一個下馬威。
就算她身上的那些髒水已經被洗幹淨了又能怎麼樣?在這個公司裏還有其他可以呼風喚雨的人,而她沈佳音就算是再能幹,就算是公司的大股東又能怎麼樣?還不是要按照“規則”來辦事?哪怕她在公司的地位再高,也高不過公司章程和股東大會去。
沈佳音想到了易楚安和任玥夫妻倆,瞬間排除了第一種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