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泠羽前腳剛回了小院,後麵那幾隻尾巴便唰的上來,將院門從外麵鎖死。
身後傳來落鎖的聲音,宮泠羽置若罔聞,輕快的踏過花間,和忘川一起澆起花來。
司馬氏第一次欺負她的時候,長孫氏還冒充好人給她求過情,如今聽說她和夜雲輕有一腿,狐狸尾巴馬上就露出來了。什麼端莊慈善的老王妃,分明就是夾著尾巴做人的老狐狸。
宮泠羽一早雖然覺得她不像是個純粹的和藹老人,但也沒有想到她會這麼坐不住。
宮泠羽眼中緩緩閃過一絲殺氣。
她感激的是夜拜鼇,可不是長孫氏。她留著長孫氏的命,隻是給夜雲輕麵子。
宮泠羽慢條斯理的澆水,忘川問她:“是誰要關著我們?”
“長孫氏。”
“為何?”
“你今天沒出去轉轉啊,這夜王府裏裏外外,都是在說我和夜雲輕的風言風語呢。”宮泠羽目光瞥到走廊下,驚訝道:“你什麼時候做好的秋千?”
“剛剛。”忘川道。
宮泠羽一把扔了水壺,奔著秋千去了。
秋千是搖椅改裝的秋千,足以坐下兩個人。
宮泠羽拉著忘川坐下,靠在椅背上,蕩了兩下,才道:“長孫氏不是個善茬兒,但她是夜雲輕的母親,我不會對她動手。我醫治夜老爺子,就當時這些日子住在他家裏的住宿費。離開夜王府以後,我與夜王府的一切,翻篇,一筆勾銷。”
忘川點頭,心中有疑問,她會這樣說,是不是等離開祭司院那一天,她與雲憶寒之間也是一筆勾銷,翻篇了?
宮泠羽單手托腮,想到什麼,歎道:“夜雲輕在祠堂,今天夜裏,長孫氏可能會對我們不利。”
忘川道:“主人如何打算的?”
宮泠羽道:“死。”
“……”
忘川不明所以,宮泠羽也沒有解釋,隻是說道:“之前夜雲輕被關祠堂,就是因為有人在府裏傳我和他的閑話,那次他一個人抗下,所以沒有波及到我。這種事情,除了司馬氏我想不出第二個人會做。我們院裏那隻尾巴,極有可能也是她的人。等我們離開夜王府以後……”她稍作停頓,眼神狠絕:“殺。”
這一刻,忘川仿佛又看到了以前的宮泠羽。
生殺予奪,陰狠毒辣,擋她者,生不如死。
是夜。
長孫氏讓人去祠堂給夜雲輕送吃食。
夜雲輕不是個傻人,從前老兩口關著他,從來沒有讓人給他送過吃的,今天太陽是從北邊出來的吧?
夜雲輕沒有動筷子,打算等晚上小丫頭給他送燒雞來,誰料他踢了食盒,才轉過身去,那送飯的仆人一個箭步衝上去,一記手刀砍在夜雲輕後頸,將他打暈。
夜雲輕防不勝防,根本沒有想到自己的母親會讓人對他動手。
那人背起夜雲輕,將他送回了攬月閣。
夜色漸濃。
宮泠羽在床上裝睡,外麵傳來極輕的聲音,十幾個黑衣人衝進來,舉起寒光閃閃的大刀,衝著床上就是一頓亂砍。
在外間的忘川也沒能逃過。
須臾後,被褥被砍的麵目全非,無數雪花般的飛絮飄蕩在空氣裏,卻意外的沒有一絲血腥味道。
幾個人這才掀開被砍得稀爛的被子一看,竟然空無一人!
負責外麵動手的人也衝進來,搖了搖頭。
“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