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庭是溫如意的父親,乃當朝丞相,他當年參與了宮府的滅門案,但是若真如忘川所說那般,在小光明寺外的楓葉林,有那麼多的無名墳,多半有可能是宮家的,那她一定要去看看。
宮泠羽慢吞吞喝了幾口薔薇茶,道:“抱淩波回竹裏館吧,雲憶寒指不定什麼時候回來,指不定什麼時候會不敲門就衝進來,要是給他看到淩波在這裏,又要一頓亂教育了。”
忘川聽到她提起“雲憶寒”,原本溫和的臉色立即黯了下去,水盈盈的眼底似有敵意,但他仍舊不動聲色的走到外間,把淩波抱了出去。
忘川走後,宮泠羽就躺在床上睡起回籠覺。
她的作息一向沒有規律,總是在晚上行動白天補眠,但是昨夜真的熬了一整宿,怎麼補也補不回來,以後看來還是要保持正常的作息時間,最好還是白天出來行動。
無奈她現在還是要受雲憶寒的控製,唯一能夠擺脫他,並且在白天行動不受任何人控製的辦法——就是趁早成為大祭司。
她做了大祭司,會以雲憶寒的關門弟子身份出師,祭司本就是個神秘的職業,行動自由不受拘束,對她來說再合適不過。若是一開始還有被雲憶寒半強勢威脅做這勞什子祭司,那麼如今,她是真的想要坐上這祭司之位了。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坐起來會不會很爽?
宮泠羽一覺,直接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一大早起來,外麵的空氣格外清新。若水帶著幾個白衣弟子在祭壇下練習劍法,雲憶寒出門不知去了哪裏。他最近都沒有給她渡靈力,她便自己研究,用他的靈力和她的內力結合起來,想不到效果竟是異常的好。
忘川的早飯還沒有做好,宮泠羽從廚房拿了個蘋果出來,一邊吃一邊在院子裏溜達,她沒有戴麵具,美好的麵龐暴露在空氣裏,祭司院的白衣弟子對於她這樣散漫的行為已經習以為常,並沒有人會驚訝。
她看了一會兒若水教人練劍,便抬步離開,若水見到她的身影,立刻追了上去。
若水同樣的也沒有戴麵具,他長得美,人也溫柔,雖然不會像忘川那樣溫柔的跟水似的,但讓人見了心情就會無端的好。
若水盈盈一行禮,道:“林師姐。”
宮泠羽噗的一下笑了:“林師姐?”
“是大人吩咐的。”若水笑著解釋道:“說起來,其實祭司院中的白衣弟子都算是大人的弟子,是他的徒弟,但是大人不好師徒這些虛晃的禮儀,也就從來沒有規定過。但是按照輩分來算,林姑娘還是我們的師姐。”
“找我有事?”宮泠羽哢嚓哢嚓咬了幾口蘋果,若水大概是從來沒有見過女孩子這樣不顧形象的吃東西,看著她的神色多了幾分新奇,但仍然是保持著溫和笑意:“大人出門前吩咐的,讓林師姐去給牡丹園那位主子送個東西。”
“什麼東西?”宮泠羽挑挑眉。
若水從袖中取出一物,是一個四四方方的盒子,宮泠羽接過,若水道:“我也不知道是什麼,祭司大人隻說讓師姐送去。”
“他怎麼不讓別人去?”
“這個……我也不清楚。”
“祭司院沒有別人了嗎?”
“……”
“你們不都閑著呢?”宮泠羽對於雲憶寒把她當跑腿的這事十分不滿意。
若水道:“大人說了,林師姐若是有什麼異議,可以去太阿山找他理論。”
“太阿山?”宮泠羽臉都黑了,太阿山離這裏十萬八千裏,雲憶寒有本事一個早上折騰到那裏,她沒有。就算退一萬步來說,她想辦法到了那裏,也肯定沒有力氣和雲憶寒理論了!所以怎麼算都是她是吃虧的。
這個心機寒!
宮泠羽看了看手中的方盒,頜首道:“我知道了,吃完飯就去。”
若水還有話沒有交待完呢,宮泠羽轉身便走了,若水追上去,道:“師姐留步。”
“邊走邊說吧,等下回去晚了,早飯都涼了。”
“……”
“怎麼,沒話了?”
“不是……”若水無奈,抿唇道:“大人說,讓月影和伏盈陪著師姐一同去。”
宮泠羽扶額道:“知道了。”
若水交待完了,正想叫月影和伏盈,熟料宮泠羽回頭朝著剛才跟他一起習劍的白衣弟子中的兩個喊道:“月影,伏盈,你們兩個要不要跟我一起吃早飯,然後一起離開?”
被她叫的兩個,正好是月影和伏盈,兩個人麵麵相覷,麵具下的臉上都露出了震驚:這貨從來沒有跟她們說過話,怎麼知道她們的名字對號入座並且不出錯的?!
若水也很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