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憶寒和燕傾從王宮打到了宮牆之上,驚動了角樓的衛兵。所有人帶著兵器和警惕心追得近了,才發現動手的那兩個人竟然是大祭司和世子殿下——
怎麼辦?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誰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但所幸這兩個同樣位高權重的人並沒有為難他們,打著打著,又從宮牆上打到了王宮外。
雲憶寒長身立於一片綠葉之上。
燕傾足尖輕點在樹幹上,看著豐姿絕代的他,道:“祭司大人,交出你的手下,本世子考慮放過祭司院。”
雲憶寒想必也知道祭司院外麵那些禦林軍和神策衛隊,他就算再怎樣冷血無情,都不會不顧忌祭司院的一眾人等的。
雲憶寒道:“她不是我的手下。”
燕傾定定看著他。
雲憶寒一雙美眸沉如秋水,清冷的神情中多了一絲饜足的笑意:“她是我的女人。”
林許就是他的女人,這件事沒什麼可隱瞞的,更沒有隱瞞的必要。
對麵的燕傾一瞬怔住。
——他沒有聽錯吧?!
雲憶寒說……他有女人了?!
這個回答真的是太出乎燕傾的意料了,他原以為,那個女孩子隻不過是雲憶寒一個得意的手下而已,卻不想,她是雲憶寒的女人,這話還是從雲憶寒的嘴裏說出來的。
委實太讓人震驚了。
燕傾收起武器,他的武器是一對環,裏和麵都鋒利無比,他先收了武器,雲憶寒卻沒有打算不追究的意思,雖然林許說不讓他殺燕傾,但燕傾畢竟是傷了她,還傷的那麼重。
“今日之事,是本世子的錯。”燕傾率先道歉,雲憶寒周身的殺氣仍未散去,那些星火一樣的紫色光芒,隨著慢慢黑暗下來的天幕,變得更加璀璨奪目。
所謂星星之火可以燎原,這星火般的紫芒卻足以殺人於無形。
燕傾道歉完畢,複又道:“我隨你回去找她,我府上有最好的大夫和最好的藥,令夫人一定會無礙的。”
燕傾不僅改了自稱,還稱林許為“令夫人”,雲憶寒原本不想就這麼輕易放過他的,但這三個字,的確讓他的心情瞬間晴朗起來。他也改陰沉的臉色,也收起周身縈繞的紫芒,搶先一步走在前麵。
回王宮的腳步難免有些快,林許身上有傷,他卻和燕傾打起來什麼也不顧,把她自己留在那裏。雲憶寒人聲頭一回覺得,自己真是罪不可恕!
回到王宮後,原來林許待著的地方,竟然空無一人!
——人去了哪裏?!
雲憶寒的目光自然的掃向燕傾,帶著無聲的質問和凜凜的殺氣。
燕傾攤開雙手,搖頭道:“本世子也不曉得。”
“來人。”燕傾一聲令下,有幾個王宮衛兵從另一邊的院子趕過來,燕傾問他們道:“可看到方才這裏的姑娘去了哪裏?”
幾個人互相看了看,搖搖頭,表示沒看到。
雲憶寒眉頭輕皺,道:“找。”
“都給我下去找,今日若是找不到人,我便不離開這裏。”
該死的,他一動起手來就什麼都顧不上,竟然把林許給弄丟了。她身上還有著傷,萬一有什麼好歹,他要怎麼原諒自己?
燕傾的唇邊,若有似無的掛著一抹諷刺的嗤笑。
雲憶寒立刻回眸看向他這邊,不悅道:“你笑什麼?”
“祭司大人原來是這樣多情的一個人。”看似無情,實則多情,枉費他一直想看到雲憶寒能夠為一個女人變得不像自己,一直等著看到這樣多情種子雲憶寒。沒想到這麼快就實現了他的小小願望。
隻可惜,那個女孩子似乎不是若水送來的畫上的女孩子呢。
事情,變得有趣多了。
燕傾臉上的笑容漸濃,雲憶寒的臉反倒冷了起來,他望著燕傾,眸底似有紫色翻湧,良久,他也笑道:“殿下,你的頭上好綠。”
燕傾微怔。
雲憶寒卻是一聲冷笑,轉頭親自去尋林許去了。
良久之後,燕傾才反應過來,這該死的雲憶寒,竟然說他腦袋上綠?!
燕傾的手,微微握緊成了拳頭。
戒指空間內——
忘川將宮泠羽放在柔軟的大床上,解開她身上的衣物,眸間染著某種情欲的色彩,卻是沒有動她,隻是一寸一寸仔細檢查她身上所受的外傷。
這是一個絕佳的機會,可他卻過不了自己心裏的那一關。
可是他不做,看看總行吧?
忘川的睫毛輕輕垂落下去,反正小羽現在是昏迷的,他做什麼她也不會知道。
真的好不甘心。
可是又能怎麼樣呢。
他就這樣心甘情願一直被她牽製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