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憶寒一臉受傷的望著宮泠羽,她為了讓自己狠心不搭理他,隻得把目光移到別處,托腮嘖道:“燕傾被人綠了。”
“綠了?”雲憶寒不解。
此時此刻,宮泠羽好想跟他說,有什麼不懂的去問你那從現代穿越來的說書先生吧!
然而事實上,她也隻是耐心的解釋道:“燕傾的頭頂上飄著一朵翠綠翠綠的雲彩,腦袋上帶著一頂翠綠翠綠的綠帽子!”
雲憶寒領會,哦,原來她說的是這層意思。
“雲憶寒,你怎麼一點也不驚訝?”宮泠羽真的是由衷的佩服,聽到這麼好聽的八卦,雲憶寒卻一點反應也沒有?!
她簡直要為他的淡定鼓掌叫好了!
雲憶寒淡淡道:“我從水晶球裏麵看到了。”
宮泠羽聽到“水晶球”三個字,很容易的便聯想起一段不痛快的往事,雲憶寒的眼神閃了閃,很顯然,他也想到了那段不痛快的事。
“當時我——”
“反正你——”
沉默間,宮泠羽和雲憶寒一起開口,雲憶寒低笑了一聲,開口道:“當時我不是故意的,誰知道你那麼有主意,摔破了我的水晶球還打傷了聖女,不過好在,水晶球已經被我修複了,你也別生氣了,好不好?”
宮泠羽扶額:“我以為你要說‘你先說——’”。
女士優先,這不是一般男人都會有的品德麼,況且隻是說話的先後順序而已?誰能告訴她,雲憶寒到底是怎樣的一種存在啊!
“聖女不是我殺的,你就算想陷害我也不會承認,我隻是打傷了她。”宮泠羽道。
雲憶寒點點頭:“我知道不是你。”
宮泠羽這才眉笑顏開,湊到他麵前,眨眨眼睛:“水晶球真的有這麼厲害,想看到什麼都能從裏麵看到?”
“要付出代價的。”看她一臉好奇的模樣,雲憶寒惡劣的拆台。
宮泠羽摸了摸鼻子,聳聳肩:“算了,我功力不夠,還是別上趕著打臉了。”
空氣再次沉默下來,雲憶寒深情款款的凝視著她,宮泠羽有種不好的預感,自己要是再不開口說點什麼轉移話題,又要被這廝給辦了!
她……雖然是有那麼一丁點的想,可是她肚子裏的寶寶還不穩定呢!
不能再節外生枝了!
宮泠羽一把排掉雲憶寒湊上來的臉,凝肅道:“還有一件事。”
“等下再說?”
“不行,就現在。”宮泠羽大咧咧的坐回椅子上,看著雲憶寒,語氣篤定:“祭司院裏麵有世子府的眼線。”
雲憶寒眸光微動,她——這是在關心自己吧?!
一定是了!
是就是,不是也是!!!
“雲憶寒,你……你出門沒吃藥吧?!”宮泠羽滿臉嫌棄的站了起來,有些惡寒的看著雲憶寒。
怎麼她告訴他祭司院裏頭有燕傾的人,這廝反而更開心的笑起來了?
是不是瘋了?
良久之後,雲憶寒笑道:“我知道,是若水。”
“……”
若水?!
三秒鍾後,宮泠羽差點蹦起來,怎麼是他?!
若水……是誰都行,宮泠羽偏偏就真的一點也沒有懷疑過若水!
因為是從未懷疑過的人……所以宮泠羽更加驚訝了!
雲憶寒並不打算隱瞞她:“我忘記具體是幾年前了,燕傾想要在祭司院安插自己的人,但祭司院密不透風,而那個時候,若水的姐姐剛好遠嫁東籬,若水在這個世上隻有他姐姐這一個親人,燕傾大概是以為他會恨我,所以我便讓他主動去找了燕傾。”
宮泠羽頗為懷疑的看著雲憶寒,這廝有這麼未雨綢繆深謀遠慮?
“林許,我大親愛的娘紙,我說過不會再隱瞞你什麼。”
雲憶寒用一種深邃的眼神看著宮泠羽,天知道他此刻有多想告訴她,他知道她的身份,他也願意跟她共進退。
她想做什麼隨心所欲去做便是,他的職責是守護燕氏江山沒錯,可為了她,他不要這祭司之位又如何?
當年她為燕傾那個男人做了那麼多,如今他同樣也可以為她做,甚至更多;
她做不了的事情,他做;
她若沒有退路,他來鋪;
可是……這些話,隻能放在心底吧?
忽然,雲憶寒的眼神變了變,麵前的景象似乎有過一瞬的晃動,像是平靜的水被什麼驚擾了,他知道,自己又快撐不住了。
連招呼也沒有打一聲,雲憶寒抬腳便要走,然而他此刻大不如從前,是以宮泠羽微微提速便將他抓住了:“雲憶寒,不準又突然消失!”
雲憶寒低聲道:“有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