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那青衫男子身邊,花靈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就算是個笨蛋也看得出來,他們兩個人的關係不一般。。。
花靈幾乎是半倚在那青衫男子身上的,他沒有拒絕,卻也沒有攬住她,一隻素手勾過花靈手中的瓶子,放到鼻下嗅了嗅。
熟悉的味道。血液夾雜梵羅香的味道。
這是離雪的轉世。沒有錯了。
青衫男子手腕輕轉,那瓶子便在他的手中消失,他含笑望著忘川。
忘川從來沒有見過這樣一種人——他明明是在笑著,笑容如春風,可你就是感覺到了料峭的寒意。
那是讓人發自骨子裏的寒冷。
青衫男子一抬手,指尖溢出青色寒芒,忘川變化為了白狐原形,它一雙眼底充滿了不甘!
它看不出來麵前這個男人是人是鬼,或者是其他什麼東西,但它好歹是一隻千年九尾狐,可雲憶寒和麵前這個青衫男人卻總是能夠輕而易舉的將它化形!
忘川開始掙紮,青衫男子咳了咳,輕抬衣袖,忘川便被一股吸力吸到了他的手邊。他揪著忘川脊背上的毛皮和肉,將它提在手掌中。
花靈眯眼打量忘川,建議道:“主人,我們不如把這畜生殺了?”
忘川碧色眼眸中閃過一絲受傷,哀慟的望著花靈。
花靈,她為何要這樣對它?
被青衫男子提在手上,沒見他怎麼用力,忘川就是掙脫不開,脊背上一片發寒,疼痛難忍。
青衫男子打量了一眼忘川,若有所思:“留著它還有點用處。”
花靈臉上快速的閃過一絲殺氣。
這段時間為了迷惑忘川這頭狐狸,她可是使盡了渾身解數,那些她原本用來勾引主人的招數,全部都用在了他的身上!花靈不喜歡忘川,隻是為了討好他才裝作喜歡他的樣子,她的心裏,其實早就想殺死他很多次了。
……
另一邊的戰場上,雲憶寒、燕傾、鍾靈三個人的戰爭一直持續到第二日清晨。
打了整整一個晚上,三個人都有些疲憊。
雲憶寒和燕傾是男人,看起來還好一些,鍾靈畢竟歲數大了,看起來再年輕,身體也是扛不住的,她的臉色很差,黑眼圈十分明顯。
三個人從世子府打到了熱鬧的街上,從街上又打到了城牆上,最後一直打到了郊外。
宮泠羽一直在暗中跟著,並沒有出來幫助雲憶寒。
在四個人中,她的功夫算是最差的,如今體能也是最差的,在她沒有完全必勝的把握之前,除非是雲憶寒有危險,否則她絕不會現身。
這是一場很奇怪的打鬥。
最初的時候,是燕傾和鍾靈兩個人在打。雲憶寒加入以後,鍾靈轉而對付雲憶寒,燕傾自然不會放過這樣的好機會,也跟著一道對付雲憶寒,場麵是一對二。
但打著打著,燕傾一旦真正傷到了雲憶寒,鍾靈卻反手過來打他!
他雖然對鍾靈懷有戒心,但畢竟眼下是兩個人一起對付雲憶寒的,他的戒心自然就小了些,所以根本沒有料到鍾靈會突然上來打他!
事實證明,鍾靈就是個瘋女人!
不,她就是一條瘋狗,逮誰咬誰!
當他和她一道對付雲憶寒,他傷到雲憶寒時,那個女人就會幫著雲憶寒一起打他;燕傾自然知道這樣下去對自己不利,況且看到鍾靈和雲憶寒互相殘殺,就是他想要的結果,他已經動了抽身的念頭,但鍾靈這女人竟然死咬著他不放,不肯跟他一起針對雲憶寒,卻讓他走也走不掉!最後三個人才一直打到如今,誰也沒有占了便宜去!
三個人中,鍾靈看起來最是疲憊,但其實受傷最嚴重的,是燕傾……
雲憶寒和宮泠羽好過,想到這件事燕傾的眼睛就忍不住冒火,可偏偏……偏偏宮泠羽對他也有那麼點意思!
不然也不會忍著家恨跟在他身邊伺機為雲憶寒謀取福利!
那個女人,那個女人如今又在哪裏?!
恐怕已經洗幹淨在床上等著雲憶寒了吧?
燕傾想的齷齪,自己承受不住又嘔出一口血來,用碧水劍勉強支撐著,他才沒有倒下去。
該死的桑與,怎麼還沒有帶人追上來?
他的弓箭手何在?
一夜的惡鬥,雲憶寒卻隻是發絲有些稍許的淩亂,他的衣襟依舊整潔如新,華麗中還透著一絲貴氣。
偌大的曠地上,厚厚的霜茬下麵覆蓋著枯黃的野草。
三個人各占據一方。
雲憶寒轉眸看向鍾靈,緩緩道:“我不殺你,你走吧。”
鍾靈微微吃驚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