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傾的人都來了,鍾靈也逃不過。
若是不出什麼意外的話,鍾靈活不過今日,而燕傾,也即將命不久矣……
宮泠羽從頭發裏翻出兩顆暗紅色的藥丸,朝著幾丈之外的燕傾和鍾靈打去!
這是她用最後剩下的天蠍粉製成的藥丸,可能是時間有些長了,再也沒有化骨成水的功能了,但至少能腐蝕掉一大塊血肉的……
就算死,她也不想讓他們死的太舒服!
雲憶寒和宮泠羽幾乎沒怎麼費力的就截獲一匹快馬,一夾馬肚,飛快的離開了。
燕傾聽到鐵蹄聲錚錚,弓箭流星一樣落下來,便知道是他的人來了!
他早已下過命令,一旦追上來,不管見到的是誰,直接箭雨攻擊!
鍾靈也被突如其來的箭雨擾亂了,燕傾一腳踢開她,扶著胸口坐了起來。
這個女人原來已經是強弩之末了啊……
桑與是第一個發現燕傾的,他立刻揮手止住弓箭手,上前跪地行禮,隨即扶起燕傾。燕傾目光掃視了一下,臉色陰沉:“怎麼不見宮泠羽?”
桑與道:“她和大祭司乘馬離開了……”
“滾!”燕傾一把推開桑與,卻沒有使出多大的力氣。桑與也覺得有些奇怪:“殿下……”
世子殿下怎麼好像突然沒什麼手力了……
就算是戮戰了一宿,也不能累成這樣吧……
燕傾眼底閃過一絲不自然,他自然猜到自己是被人給陰了,而那個人,極有可能就是宮泠羽……
燕傾示意桑與扶他起身,他掃了一眼像離水之魚一般掙紮的鍾靈,揮手道:“這個女人,賞你們了……”
桑與驚愕:“殿下,這……”
這好歹是鍾天師啊……
燕傾冷笑一聲:“你看她哪裏還有天師的樣子?”
潑婦,鍾靈就是一個陰險毒辣的潑婦。
“桑與,你也要一起參與嗎?”燕傾的唇角,竟然露出了殘忍的嗜血之意!
桑與連忙搖頭!
燕傾冷冷道:“那就扶我回府。”
桑與欲言又止,但最終還是沒有說什麼。
殿下的臉色,像個死人一樣……
……
祭司院。
六王爺已經等了雲憶寒很久了。
雲憶寒和宮泠羽回來以後,便直接回了啼月樓,這裏沒有溫泉,沐浴什麼的也不太方便,他還是想要搬回半山的行宮去。回來的路上都在和宮泠羽商量,宮泠羽說一切等燕傾死後再說。
若水在啼月樓外等了好久,雲憶寒才換好衣裳出來,見到他,詢問道:“何事?”
“六王爺等大人很久了。”
“他?”雲憶寒挑眉。
門被推開,宮泠羽也換好衣裳出來了,若水見到她,眼神變了變,但很快便行禮道:“見過夫人。”
“若水,好久不見啊。”宮泠羽也笑著打招呼。
雲憶寒一把攬過她的腰,旁若無人道:“不是讓你休息了嗎?”
宮泠羽道:“你不也是一夜沒睡?”
“……”
要不是空氣中還殘留著微漾的血腥味道,若水幾乎就要被他們這模棱兩可的話給想到曖昧的地方了……
宮泠羽將長發攬在一側,問道:“燕昭來幹什麼?”
“他想做新的南詔王。”雲憶寒答道。
宮泠羽道:“你站他這邊的?”
“互謀利益而已。”
宮泠羽看了他一眼,沒說什麼,雲憶寒低眸斂目:“乖,去休息。”
“給我一分鍾。”宮泠羽這話是對若水說的,話音未落,她就把雲憶寒扯回了房間……
若水:“……”
房間裏,雲憶寒好巧不巧,一下“跌”在了宮泠羽身上,一手捏住她左手,一手捏住她右手,扯著她壓在了門上。
雲憶寒一聲悶哼,低頭看她,眼睛裏柔波蕩漾:“媳婦兒,我知道你饑渴難耐,但現在你需要休息,等你休息好了,我們……”
宮泠羽一腳狠狠踩在他的腳上!
饑渴難耐你個頭!
雲憶寒吃痛,委屈的看著她。
宮泠羽抿了一下唇,麵容正色起來:“雲憶寒,我想見小寶。”
還不等雲憶寒有開口說話的機會,宮泠羽便自動補充道:“看完了就不走了,永遠不離開你,我發毒誓。”
雲憶寒眼底,有什麼情緒快速的閃了過去。
永遠……
他們,還有永遠嗎?
“你到底答不答應!”宮泠羽也來了脾氣。
她這一路上都在解釋,說她不是故意要和他分開的,她隻不過想替他做點事情,除掉鍾靈而已,雖然事先沒有跟他商量。是因為她知道一旦商量,雲憶寒必然不會同意她這樣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