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憶寒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讓離雪瞬間白了臉色。
正在安靜吃魚的若水也嗆了一下……
有毒?
他知道有毒,看著自己吃也不攔一下?!
這個腹黑貨!
然而很快,離雪便恢複過來,詫異道:“怎麼可能……我,我和若水都吃了,沒事的……”
雲憶寒慢慢拿過離雪手中的魚,緩緩道:“這魚原本是沒有毒的,但是……這種魚和今天晚飯上的糯米團子相撞,會產生一種毒素,雖不致死,卻會讓人失去意識,陷入嚴重的昏迷。”
離雪臉上有輕微的不甘,但很快便被一種害怕取代,她嚇得一頭撲進了雲憶寒的懷裏:“夫君,還好你見多識廣,否則的話,我……”
雲憶寒撫摸她腦後的長發,動作輕柔:“這和我見多識廣沒什麼關係。怎麼,碧玉心沒有給你足夠的毒藥,你需要這樣委婉的行動麼。”
懷裏的女子驀地一僵,對麵的若水睜了睜眼睛,眼前卻一陣模糊,已經是要昏倒的跡象了……
“沒用的東西。”雲憶寒腿長,坐在那裏就踢了他一腳,若水疼得張大了嘴巴,一個什麼東西順勢滑進了他的喉嚨裏……
若水沒用去阻攔,知道是雲憶寒的解藥……
離雪仍舊窩在雲憶寒的懷裏,聲音卻不似方才那般嬌弱了,“可惜,你晚了一步!”
在她開口的同時,一聲利器入肉的悶聲,離雪手裏的匕首穿過了雲憶寒的胸膛。
雲憶寒聲音依舊雲淡風輕:“你以為——本座是才看破你的麼。”
這下輪到“離雪”驚愕了,她錯愕的看著自己麵前的男人倒了下去,軟綿綿的像一張紙……
而在“他”的身後,站著風華絕代的雲憶寒!
“離雪”見狀,一躍而起,卻忘記了後方的若水,若水將她從後麵撲倒,手上符紙就罩著她腦門而去,離雪被施了定身術似的,動不得半分,若水才舒出一口氣,旁邊處變不驚的雲憶寒忽然變了臉色,說時遲那時快,原本已經被縛住的離雪再次躍起,拾起方才捅在雲憶寒替身上的匕首,朝著若水就是一刀!
若水避開,雲憶寒原地未動,那冒牌離雪又朝著他撲來。
雲憶寒似乎發出了一聲嗤笑,雙手淡淡結了個印,冒牌離雪隻覺得胸腔完全被一團紫色光芒所取代,像伸出了無數雙手,在她的五髒六腑來回攪動……
“啊——”
冒牌離雪承受不住,在地上滾來滾去,好幾次都差點擦到了雲憶寒的腳邊,然後被他一腳踢得更遠了……
巨大的疼痛蔓延全身,恨不得疼得讓人想要快點死去。
實在太疼了,唯有一死,方可解脫……
可死哪兒是這麼容易的?
麵前這天人一般的少年,分明就是想讓她生不如死……
雲憶寒冷眼瞧著冒牌貨在地上打滾兒,無數道紫色光芒纏在她身上,如蛇……
他仔細端詳了一會兒,忽然收起了那些襲擊人的紫色光芒,冒牌離雪已經奄奄一息了,雲憶寒忽然俯身下去,托起她的下巴,眯眼道:“這是你原本的容貌?”
任何東西在他的靈力下都會顯出原形的,沒有東西能夠逃得過,可是她的容貌並未有所變化……
還是離雪的那張臉……
碧玉心費的心思倒是真不少,找了個和離雪幾乎一模一樣的人……就為了靠近他,刺殺他。
冒牌離雪一怔,隨即便是一陣冷笑:“怎麼,下不去手了?看來我家主人說的真是沒錯……”
雲憶寒沒有回答她,隻是反問道:“他給了你什麼好處?”
冒牌離雪又是一怔,眼底掠過寒芒,像是得到了什麼撐腰一樣,有恃無恐道:“看來我家主人說的真是沒錯,你對著這張臉就下不去手了,你……”
她的話被雲憶寒的手打斷了。
確切的說,是被雲憶寒突然穿過她胸口的那根手指打斷了。
雲憶寒十指纖長,白皙若玉,即使如鋒刃一般穿過她的心髒要了她的命,這手指上也是沒有沾染一滴髒血的。
冒牌離雪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雲憶寒……
他怎麼可以……下得去手……
她還沒有立刻死去,雲憶寒便好心的解釋了一句:“隻是一張臉而已,還不能成為我的羈絆。紅顏枯骨,容貌不過是一張皮囊。”
但是,如果她是和宮泠羽這張臉九分相似,他或許就不會這般輕易的下得去手了……
那假離雪自知大限已至,說起話來的語氣幾近癲狂:“你,你既然早已知道我是假的,又為何不攔住主人,任他帶著你的女人離開……”
雲憶寒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而是彈指一揮,瞬間結果了她的性命。
他自然是一萬個不願碧玉心帶走宮泠羽的。
但是他的女人,又豈會和尋常的女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