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兄弟反目(1 / 2)

在深山裏一個簡易的軍帳裏,那幾個灰溜溜回來的人正跟他們的頭彙報著情況。

“就是這樣,奈哥,那人一出手就製住了豹哥,我們……我們根本沒有反應過來。”

被叫做奈哥的一個瘦小精幹的赤臉漢子抽著土煙靜靜地聽著,他沒說什麼,因為他很清楚這人的實力不是這群烏合之眾所能比擬的。奈哥全名奈敏登,與被小莊製住的穿山豹楊綏是果敢山區裏一個山溝溝裏玩大的農家子弟,他們都家境貧寒,經常吃了上頓沒下頓。當他們自幼看到哪些常年操勞的父母用大煙換來的錢還不足以維持生計而那些煙販子卻個個有錢有勢的時候,就互相發誓有朝一日一定要出人頭地。

後來,楊綏投身到各個地方武裝中,學得一手好本領,但不管是在哪,像他這樣的毫無背景的窮小子又怎麼會被重視呢?大多數時候,都是他和他的兄弟拚著命賺來的錢都被上司所獨吞。直到有一天,他遇到了奈敏登,才知道自己昔日的兄弟認了一個大毒梟做幹爹,並去美國的黑水雇傭兵公司進修各種訓練。後來他回到了緬甸,想拉上自己的兄弟一起幹大的,楊綏正好也對上司積怒已久,二人夥同一些跟楊綏平日關係較好的弟兄反水逃離,自立山頭,這才是幾個月之前的事情。因為奈敏登膽大心細,心狠手辣並且還頗有謀略,所以很快成了這群烏合之眾的首領。占山為王之後,他的特性得到了充分體現,不但要錢要貨,甚至連命也一塊要去,這樣的狠角色在劫匪中是不多見的。

奈敏登很清楚楊綏的身手,能輕鬆製服他的絕非泛泛之輩,多半其實力還在自己之上,來者不善善者不來。沉思良久,抬頭轉向自己的親信趙新,眼光卻似乎瞟向別處。

“你說這個西伯利亞狼是什麼來頭?”

“不知道,沒聽說過,像是憑空冒出來的。”

“幹掉他。”奈敏登的口氣很堅決,他堅信隻有自由才有出路,這是他和楊綏多年來飽受欺壓得出的結論,按他的理解,小莊是來收買他們的,或者說反正也沒什麼好事,一旦歸入他人的麾下,那這種占山為王的日子也就到頭了,雖然現在弟兄們的生活的確艱苦,但這才隻是開始。

“那豹哥他們……”趙新有些擔心,畢竟大家在一起,這種時候就算自己不為楊綏擔心,也要顧忌自己頭的感想。

“唉……”奈敏登假裝自己心情不好,想在底下人麵前裝的還算有情有義,其實楊綏的死活又關自己什麼事呢?“隻要守著這座山,這條路,就不愁吃穿,運氣好還能大賺一筆然後出人頭地,老子不想和任何人談生意,也他媽不願意受製於人吃窩囊氣。我問你,在橫財和兄弟麵前你選擇哪個?”

“是!我明白了,我這就去!”趙新顯然也是個見利忘義的主,你楊綏的死活幹我屁事?頭都不管你了,我管你幹啥?

“不,我帶隊,對麵角色不簡單,我倒想會會他。”抄起一把M4A1,奈敏登推開帳走了出去。這些人的人性是很脆弱的,所謂的友誼總是很快會隨著利益衝突而煙消雲散,而這一點上,真正特種兵出身的孟驃無論是和劫匪還是和毒梟,都有著本質上的不同。

眼瞅著貓頭鷹一點點消瘦下去,孟驃很清楚,他的第二道意誌力的防線的界限很快就要到了,一般情況下,如果到了用發泄的方式自我克製也無法阻止毒品的誘惑的時候,即人的第二道防線崩潰之後,會出現兩種分支的情況——第一種,也是絕大多數人的情況,徹底崩潰,也就是放棄。當然也有不少人在這之前就已經對毒品投降了。第二種,采用更激烈的自虐方式保持著自己的清醒,所謂自虐,其強度並不是我們所知道的那種僅僅隻是傷害自己的行為,而是每一次都以將自己殺死為目的所進行的對自己的肉體的肆意毀壞——在毒品的禁斷誘惑和必須保持清醒的意識夾縫中,生命真的微不足道。

很少有人會選擇這樣,但在這個專門嚴刑拷打各國特情的地方,孟驃已經見慣了各種硬漢的垂死掙紮。隻是這一次例外,他在擔心真進入這種狀態,以目前貓頭鷹的體質會不會吃不消。雖然,如果真進入了這種狀態,確實有很多人能在接近崩潰的情況下和毒品抗衡相當久,但這也隻是希望破滅前的回光返照而已。

小莊告誡過孟驃不要輕舉妄動,不過孟驃還是決定賭一把,把寶押在貓頭鷹身上——堅信貓頭鷹絕不會暴露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