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久,藍若雪才壓抑住她心底的悲痛,因為她必須堅強。她深吸了兩口氣,擦幹眼淚站了起來,以後她要做姐姐的後盾:“楚醫生,不要告訴姐姐這件事!”
她該為姐姐做些什麼了,而不是永遠隻做一個讓別人付出的無用女人。是的,她一直得到的是別人的付出,可是她卻沒有為他人付出什麼。
楚風看著眼前故作堅強的人兒,無奈的點點頭,他希望那兩個孩子別再…
“以後,要堅強!要賺錢來治姐姐的病!”她要賺好多好多的錢,要成為姐姐依靠。
站在病房前,從門扉裏看著那個瞭望著窗外的女人,她渾身散發著母性的光輝,安詳而美好。藍若雪靠著牆,深呼吸了幾下,露出一個僵硬的微笑,她揉著自己的臉頰,知道自己要笑,要笑給姐姐看。
“小雪,怎麼這麼久,寶寶的照片呢?”看到進門的藍若雪,沉浸在對孩子念盼中的楚雲菲沒有注意到藍若雪的不同。
楚風適時的把手機遞給了楚雲菲。看著興奮的楚雲菲,藍若雪一陣鼻酸,楚風覺的自己的鼻頭也酸了起來。
“小雪,寶寶怎麼跟猴子似的,皮都皺在了一起!”自己的孩子不會很醜吧,而且好小,可是卻好萌。楚雲菲興奮的看著藍若雪,想與這個妹妹分享她心中的點點滴滴。
“丫頭,眼睛怎麼紅了?”她還是發現了,隻是沒往壞的方向想。
“姐姐,我是太高興了。盼盼和樂樂好可愛,我好開心。”藍若雪擁抱住麵前的這個女人,在她的背後偷偷的舒緩著心底湧上來的痛苦,心底在哭,可是她的臉上卻露出了大大的笑容,以後在姐姐的麵前,她一定要開開心心的。
“真是長不大!”拍了拍藍若雪的背,她一直覺得沒錯,自己這個愛撒嬌的妹妹,以後有的跟孩子們吃醋呢:“可讓楚醫生笑話了。”
楚雲菲無奈的看著楚風,隻是她的眼角泄露了她的歡喜。
“我可23歲了,而且我都做小姨了。以後我的肩膀借姐姐靠。”她不要再做依賴於別人的菟絲花。
“嗯,姐可等著我們小妹來養老呢!”是這個年輕的女人給她已遲暮的生活帶來了新的希望,真好!
楚雲菲的醫療費是龐大的,而且未足月出生的孩子必須住在保溫箱裏,來到這裏幾乎花去了她們大半的積蓄,藍若雪那點微薄的工資根本不足以支付現在的一切。
那天她接了楚雲菲的一個電話,原來她以前工作的酒吧的老板也來倫敦了,想問楚雲菲有沒有意向過去。藍若雪咬咬牙,還是再次踏進了那龍蛇混雜的地。
既然雲菲姐都為她付出到這種程度,她還有什麼豁不出去,哪怕她把自己給賣了。她沒有雲菲姐的領導能力,所以她隻能當個陪酒的女郎,每天強顏著歡笑,烈酒往嘴裏灌,可是淚水卻往心裏流。
色眯眯的客人把小費往穿著暴露的她的胸口塞,握著她的小手,撫著她的小臉,隻想把她帶出場,雖然那刻她想死的衝動都有,可是為了雲菲姐,為了孩子,她還是堅持了下來。
回到家,站在花灑底下,她總是閉著眼,靜靜的站著,再多的水﹑再多的肥皂,再也擦不去她的肮髒了。那刻,在自己徹底淪落與找他之間她徘徊過,可是她不確信那個家是不是能接受一個得了艾滋病的女人,因為她不敢把這事與曾經的感情賭博,哪怕曾經的莫伯父﹑莫伯母,隻有自己才是她值得相信的。或許再過不久,她再也沒有回頭路了。以貧血為由被留在醫院楚雲菲,看著總是帶有黑眼圈的藍若雪,以及聞到偶爾從她身上散發的酒味,輕皺了下眉頭。她是一個心細的女人,種種的不尋常讓懷疑的種子在她心底開始萌芽,她意識到自己的身子可能沒有貧血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