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分鍾,門口響起了敲門聲,楊蕾紅著臉,走進劉睿的房間,低著頭,嬌羞的說:“司馬,你找我。”
看著楊蕾嬌羞的臉龐,劉睿厲聲道:“你一個姑娘家,怎麼還混部隊來了?”
說完話,劉睿看著楊蕾,見她雙眼發紅,應該是哭了,心中暗想,是不是自己話說重了,傷到她了?
楊蕾強壓即將奪眶而出的淚水,緩緩道:“司馬,既然你都知道了,我就不瞞你了,我叫楊蕾,是替哥哥充軍,去年鄉裏招兵,哥哥從小就智障,生活不能自理,鄉裏說,如果哥哥不去就讓父親去。”
說到這,楊蕾的眼淚瞬間流下來。
“父親都已七十多歲,怎麼可能參軍,後來我心一橫,打扮成男子,假冒哥哥來到軍營。”
聽到這,劉睿長長歎口氣,本以為古代隻有一個花木蘭,卻不想,原來每朝每代都有花木蘭,替父充軍的人這麼多。
“放心吧,我一定會替你保守秘密。”
安慰楊蕾一句,劉睿沉思片刻,看著楊蕾繼續道:“其實我早就知道你是女人,隻是不知該怎麼和你說,我打算讓你去楊恒帳下,她本身就是女人,身邊的親隨也多是女人,到她那,你會自在些。”
聽了劉睿的話,楊蕾再也忍不住,上前一步抓住劉睿的胳膊,哀求道:“司馬,讓我跟著你吧?”
停了下,楊蕾繼續道:“我雖然跟著司馬時間不長,但出生入死不少次了,求司馬留下我吧!”
看著楊蕾苦苦哀求的表情,劉睿長歎一聲,是啊,楊蕾是隨自己一路坎坷走過來的老戰友,自己又如何能輕言放棄呢?
想了想,劉睿輕拍楊蕾的肩膀,笑語道:“就當今天的話我沒說,你回去休息吧。”
“嗤??”
楊蕾破涕為笑,站起身,擦掉眼角的淚水,給劉睿行一軍禮,緩緩向屋外走去,看著楊蕾的背影,劉睿長長歎息一聲。
???
伴隨著急促的腳步聲,楊蕾匆匆向劉睿房間走去,天空漸漸泛起魚肚白,已經很久沒下雪了,屋頂上的積雪漸漸融化,滴答滴答落在地上。
“司馬,醒醒。”
楊蕾在屋外大喊兩聲,輕輕推開門,走入房間,見劉睿還在床上酣睡,便回身走到窗前,推開窗戶,冷風魚貫而入,瞬間將酣睡中的劉睿激醒。
楊蕾莞爾一笑,道:“徐參軍讓司馬去他房裏,說有事與你商量。”
把皮甲放到劉睿床頭後,楊蕾轉身離去,劉睿隻覺寒風陣陣,打個噴嚏,睡意全無,無奈,起身穿上皮甲,向屋外走去。
“當??當??當??”
屋內傳來徐元沙啞的聲音:“進來吧。”
劉睿推開門,見徐元半倚在床上,手裏握著一本書,精神萎靡,便上前笑道:“參軍找我來有什麼事嗎?”
徐元指著一旁的椅子笑道:“你先坐吧。”
沉思片刻,徐元笑語劉睿道:“昨日我與劉郡守談起募糧之事,他隻推說涼州匪寇眾多,增兵後糧源緊張,看來我們要白跑一趟了。”
輕歎一聲,徐元繼續道:“今天我會再去見劉郡守,再爭取爭取,你們也準備準備,如果真的募不到糧,咱們這兩天就出發,去別的郡縣走走。”
劉睿見徐元如此愁悶,心中思討片刻,輕聲道:“我有一個辦法,可以知道劉郡守所言是真是假。”
“什麼辦法?”徐元笑問。
劉睿用手指著門外道:“一個郡縣窮或富,最基本的辨別方法就是市場,我們可以去市場溜達溜達,如果糧價很高,那武威郡恐怕真的缺糧,如果糧價很穩定,那劉郡守肯定再說謊,而且,我們也可以去酒肆坐坐,那裏的人肯定最了解武威郡現在的情況。”
徐元認可的點點頭,沉思片刻,笑道:“我今天已約了劉郡守,不方便出去,你就帶幾人換上便裝,出去走走,順便放鬆放鬆。”
劉睿剛要離去,卻又想起一事,回身尷尬的看著徐元,輕聲道:“不過??不過我沒有錢,這逛街吃飯恐怕會不方便。”
???
在武威郡城的西麵,有一條全城最長的街市,叫康樂街,是整個郡城最熱鬧的地方,劉睿帶著楊蕾,許亮和臧宮,漫步在大街上,看著兩麵各式各樣的攤位,就屬楊蕾最興奮,東看西看,完全把她女子柔情的一麵暴露在劉睿眼前,看著楊蕾,劉睿有種說不出的疼惜感,可能是感動她能舍棄自我,替父從軍吧。
人群擁擠,吵雜異常,不知何時起,劉睿就和楊蕾搭上話,一直這麼聊著,完全忘記了楊蕾女伴男裝的身份,許亮等人還以為劉睿怎麼了,怎麼倆爺們還有這麼多嗑。
“這個米多少錢一鬥?”
劉睿走到一家米鋪旁,看著夥計,繼續道:“聽說最近郡城糧食短缺,你們店鋪的米一定很好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