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漸漸將近,長安城北門漸漸開啟,軍號聲緩緩吹響“嗚??”城樓上戰鼓轟鳴,一支三萬人的隊伍駛離了長安,緩緩向馮翊郡行去。
馮翊郡位於長安東北麵,是長安重要的三輔之一,擁有人口近七萬,最高行政長官叫左馮翊,下轄官員近百人,擁有府兵三千,郡兵兩萬。
清晨,位於馮翊郡西麵的一個村子裏,一隊老夫婦剛剛起床,看著屋內忙忙碌碌的兒媳,憐惜的笑道:“小紅,你都忙一早了,歇會吧,一會孩子醒了還得喂奶呢。”
小紅去年剛結婚,孩子生下不到三個月,丈夫就被征到北麵打仗了,家裏剩下兩個老人和一個繈褓中的嬰兒,都需要她來維持。
此刻小紅回頭看向婆婆,笑道:“婆婆你就別操心了。”
話畢,小紅收拾東西,向屋外走去。
老婦滿意的笑笑,回身拿起衣服,給老伴穿上,又找件棉襖,披在身上,準備出去,忽然,屋外傳來兒媳驚恐的叫聲,老婦急了,立刻向屋外跑去,開門後,老婦驚呆了,兒媳被十多個身穿皮甲的軍人扛起,準備離去。
“你們這幫畜生!”
老婦撕心裂肺的叫喊聲換來的卻是眾人的哄笑,不久,一個麵目猙獰的軍官走上前,獰笑道:“再嚷把你一起帶走!”
老婦憤怒的吼罵聲驚動了屋內的老伴,老伴手腳不伶俐,蹣跚著走出來,還沒等站穩,眼前的一切讓他憤怒到極點,蹣跚著衝去,輪著拐杖向軍官打去,老婦也趁機咬住軍官的大腿,把心中憤恨都發泄出來。
軍官吃疼,一腳踢開老婦,拔出腰間長劍,向老婦砍去“砉”一聲,老婦的半個腦袋被削落。
軍官覺得還不解恨,掄起劍,像老頭走去,遠處還在掙紮的小紅大吼:“不要!??”
軍官沒有理會小紅的哀求,揮劍刺死老頭,回身冷冷嗬道:“帶她回去,咱們有的爽了!”
同樣,在馮翊郡東南麵,一個不大的縣城內,一家布莊剛剛開門,十多個手持刀劍的官兵闖入布莊,胡亂搶劫。
一時間,百姓驚慌,人人自危,馮翊郡街巷人跡寥寥,商鋪紛紛關門,早有官吏報與馮翊郡郡丞,郡丞慌亂,立刻飛書向長安彙報。
???
離石邑,位於西河郡南麵,離石縣東七百裏,是西河郡重要的屯兵要地,扼守著西河郡南下的重要官道,占地近千畝,擁有守軍七千。
清晨,一隊三萬人組成的隊伍緩緩向離石邑行去,隊伍的服裝各異,有的穿皮夾,有的穿布甲,還有的穿普通棉衣,其中,每五十人為一隊,扛著雲梯,緩緩行進。
半個時辰後,三萬人組成的隊伍在離石邑邑口列陣,雲梯被平放在地上,三三兩兩的人站在梯子兩側。
又半個時辰過去,數百架組裝簡易的投石車被推往陣前。
“咚??咚??”
戰鼓緩緩敲響,低沉的軍號嗚咽,一輛輛投石車已壓下臂杆,大塊的石頭平放在臂杆上,一名手執紅旗的軍侯走到陣前,看著離石邑城牆上列陣以待的弓箭手,目光變得陰冷,許久後高喊:“放??”
一輛輛投石車發動進攻,數百斤的石頭被扔向城牆,第一輪進攻過後,操控手熟練的壓下臂杆,投放第二塊石頭,伴隨著軍侯的命令下達,第二次攻擊開始了。
離石邑守軍在清晨便發現了這支奇怪的隊伍,他們隊列雜亂,兵器不一,服裝各異,明顯是一支不成規模的亂匪,但亂匪很少有如此規模的攻擊郡縣,況且,他們還有數百輛投石車。
守城主將是西河郡都尉帳下裨將,叫趙勻誌,在此地駐守多年,深知離石邑的重要,當敵軍沒有接近城池時,趙勻誌便下令弓箭手集合到城垛後,準備壓製敵人的進攻。
但數個時辰後,敵人運來投石車,趙勻誌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離石邑,恐怕守不住了。
在敵軍猛烈的攻擊下,趙勻誌來到城頭,但敵人的巨石攻擊十分猛烈,數百名士兵被巨石砸中,不死則傷,大部分弓箭手被迫撤離城垛,在盾兵身後隱藏。
“都不許離開城垛,敵人的進攻不會太久!”
趙勻誌強壓心中恐慌,在數十名親兵的簇擁下,倉促指揮,片刻,城外戰鼓轟鳴,數千士兵扛起雲梯,向離石邑猛撲而來。
趙勻誌見投石車的攻擊結束了,立刻來到城垛旁觀戰,數千敵軍如螻蟻般撲來,喊殺聲震天,戰鼓轟轟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