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的鏖戰,匈奴死傷亦是慘重,數日前,奢糜率主力部隊攻占榘縣,並秘密將兩萬兵馬屯守在朔方西南麵的深山中,假意圍攻抑虜,想要圍城打援,引誘劉睿救援抑虜,隨後奇襲朔方,圍堵劉睿。
但顯然,劉睿沒有中計,他隻按兵不動,依城固守,此刻,奢糜怒視亞爾路,恨道:“軍師言裏應外合,利用阿雅奪城,數日不來消息,如今我們圍城打援,劉睿卻按兵不動,如此下去,我軍如何能支撐下去?”
此時補給的運送十分艱難,需要繞遠道,從廣牧馳道輸送,這也是亞爾路最憂慮之處,此刻見奢糜大怒,亞爾路略作沉思,無奈道:“我們此刻占住榘縣,就等於切斷劉睿後方補給,隻要我們能堅持下去,劉睿不久必潰!”
“不久?還要讓本王等多久?”
奢糜將茶碗扔在地上,發出一聲脆響,不久,奢糜又道:“阿雅真是廢物,這麼久了,居然找不到下手機會,太讓本王失望!”
這時,亞爾路無奈道:“即使殺不掉劉睿,難道阿雅就偷不到劉睿的兵符嗎?即使偷不到兵符,咱們城中尚有百餘內應,趁夜奪取城門,也不是難事,但阿雅卻遲遲不肯下手,我覺得其中定有原因!“
“什麼原因?”
奢糜凝視亞爾路,半響,恍然道:“你是說阿雅已經投靠新軍?”
亞爾路搖頭:“阿雅與劉睿有殺兄之仇,不會輕易投靠劉睿,但阿雅遲遲不肯動手,其中定有隱情,我也不好瞎說。”
這時,奢糜起身,來到窗前,看著外麵凋落的樹葉,感受淒涼的秋風,許久之後,奢糜沉聲道:“若朔方縣在攻不下,我們必須回軍五原縣,在那裏休整部隊,準備過冬!”
“萬萬不可!”
亞爾路見奢糜已有退意,心中大驚,立刻說道:“我們在朔方縣已圍城半月,眼看將要大功告成,若大王此刻回軍,前功盡棄,望大王三思!”
“砰!”
奢糜猛敲窗台,怒道:“你讓本王如何三思,糧草補給運送艱難,我軍又孤軍深入朔方郡,若五原縣有任何閃失,你讓本王如何向大汗複命?”
“這??”
亞爾路支吾難言,奢糜卻果斷說道:“你再派人去城中聯係阿雅,讓她盡快下手,本王可沒那麼好的耐心再等下去!”
“喏。”
???
楊蕾的到來,並沒有帶給冷善想要的消息,他並不知道楊蕾去了南陽,又剛剛從南陽趕回,此刻眾人圍坐在篝火旁,感受著火堆帶來的溫暖,不久,楊蕾最先開口:“現在朔方情況如何?”
冷善無奈搖頭:“朔方縣被圍半月,我們已經斷絕消息。”
不久,冷善又補說道:“而且,離開朔方前,將軍囑咐,無論如何,讓我死守抑虜,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楊蕾點頭,不久,劉嘉笑道:“我剛才查看地圖,發現,秀兒布置的很對,如果抑虜失守,朔方縣將會孤城死守,匈奴便會全力猛撲,必敗無疑!”
“秀兒是誰?”
見冷善問起,劉嘉無奈笑笑:“秀兒就是劉睿,他的全名叫劉秀,是我的族弟,小名叫劉睿,又叫劉文叔。”
冷善輕哦一聲,輕笑道:“原來將軍叫劉秀!”
不久,楊蕾毅然起身,看著天空皎潔的月亮,沉聲道:“我必須去趟朔方縣,把我掌握的消息帶給將軍。”
“不行,太危險了!”
晁鐵毅然起身,又道:“匈奴主力雖然轉屯榘縣,但城外尚有匈奴六千兵馬,朔方縣四周還有匈奴萬餘騎兵,如果強行突圍,會被匈奴圍堵吃掉!”
楊蕾剛要拒絕,始終沉默的劉仲補說道:“相信秀兒能夠應付,我們還是在這裏等消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