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朝已漸漸不得人心,綠林軍的南下拉開了荊襄戰爭的第一戰,就在王常率軍西進的數日後,一隊三千人的騎兵隊越過白水,直奔舂陵縣殺去,早已聞訊的舂陵守軍緊閉城門,堅城固守,可舂陵縣僅有衙役百人,沒有正規的守軍,百餘衙役登上城樓,望著遠方,雙腿戰栗,心中打鼓。
舂陵縣城內,四方客棧此時已聚集百餘人,他們都是劉演多年糾集的四方豪傑,此時人人身穿銀鎧,手握長劍,隻等城外劉睿軍殺到,便配合軍隊奪城。
一聲聲戰鼓開始在城樓上響起,這是戰爭要打響的前奏,百餘名勇士奔出客棧,向縣衙奔去,他們的第一步,便是奪取縣衙,占住倉庫,控製縣城的指揮中心,隨後才是奪取城門,配合城外軍隊奪城。
一名名銀鎧士兵穿著劉睿從河北運來的銀鎧,倍顯威武,殺氣騰騰,衝在街道上,百姓們見之惶恐,紛紛奔回家中避讓,不多時,眾人來到舂陵縣縣衙,幾名看守縣衙的衙役見到百餘勇士,無不驚駭,紛紛扔下武器,四處逃逸,戰爭並未打響,便已進入尾聲。
另一麵,一名身穿銀光鎧的少年馭馬來到舂陵縣城百步外,橫挺手中長槊,仰看城樓,冷笑道:“開城投降,可免一死!”
此人乃是劉演的二弟劉仲,此時劉睿麾下的三千騎兵由劉仲率領,傅俊為副將,二人奉命往奪舂陵縣縣城,隻要奪取縣城,便可以在舂陵高舉義旗,號召四方,共同勤王。
城樓上的戰鼓不停歇的敲著,守城縣尉皇甫藤此時已滿頭大汗,看著城下武裝精銳的騎兵群,皇甫藤倍感壓力,如果輕易投降,自己將背上叛逆的罪名,如果雍城固守,自己麾下僅有一百餘人,根本無法堅守此城,內心仿佛有兩個聲音在爭吵,一個想要投降,一個想要據守,正在皇甫藤左右為難之時,一名士兵倉惶奔來,快到近前,士兵跪倒在地,大喊道:“大?大?大大大大人,縣衙失守了!”
“什麼?”皇甫藤如遭雷擊,猛然回頭,凝視報信之人,半響,無奈歎道:“此城已不能再守,傳我號令,舉旗投降!”
不多時,城樓上白旗飄揚,南門在半個時辰後緩緩打開,一隊三十人的隊伍緩緩走出,為首之人,乃是舂陵縣縣尉皇甫藤,他身披荊棘,反捆雙手,走到劉仲馬前,單膝跪地,低頭歎道:“舂陵守將皇甫藤,抗拒天兵,特來請罪!”
見皇甫藤肯投降,劉仲仰頭大笑:“皇甫將軍請起,自古識時務者為俊傑,我當稟明家兄,表皇甫將軍投降之功!”
“叛軍之將,不足表功!”皇甫藤再次輕輕歎息。
???
在舂陵縣被攻克的同時,白水鄉內,劉氏兄弟正在召集鄉中青壯,踴躍參軍,匡扶漢室,一時間,投靠劉演之人,高達三千多人,還有臨近的不少鄉村,紛紛來投,劉睿從河北運來的軍資補給,正好可以派上大用場,幾名鷹眼士兵正忙碌登記那些紛紛來投軍的青壯少年。
臨近中午,劉演等人在帳中商議軍情,攻打舂陵,意味著劉演徹底在南陽郡自立,既然走出第一步,劉演等人就不得不提前謀劃第二步和第三步。
劉演一旦自立,僅憑自己一方的實力,很難抵抗新朝的援軍,想要徹底推翻新朝,必須拉攏更多的勢力,數日前,宗親劉玄在平林縣糾集黨羽陳牧、廖湛舉兵自立,號為平林軍,擁有兵馬七千人,此時已占據縣衙,雍城自守,可以拉到麾下。
另外,綠林軍內訌,此時已分化成兩支隊伍,一支隊伍此時已攻克新市縣,首領王匡,屯城自守,被大家俗稱新市軍,還有一支隊伍,西進如南郡,占據當陽縣,首領王常,人人都稱這支隊伍為下江軍,各自兵馬都不下數萬,如果能拉攏這兩字軍隊同盟,大事可成。
早在劉演起義之前,便已謀劃好如何拉攏這兩字軍隊,故此,劉睿才會派臧宮混入王常麾下,此時劉嘉已奉命起行,趕往新市縣,說服王匡,合兵北上,往奪宛縣,爭取早日推翻新朝,而屯守平林縣的劉玄軍,早已與自己訂有盟約,合兵匡扶漢室,雖然曾經劉玄與劉演在戰略部署上出現過分歧,劉玄主張在去年便拉攏綠林軍聯盟,提早起事,而劉演始終反對與綠林軍合兵,畢竟綠林軍勢力太過龐大,而此時非彼時,綠林軍已然解體,憑借劉嘉的三寸不爛之舌,說服綠林軍不是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