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來的變故,使劉仲一驚,但很快,劉仲從驚慌中緩過神,看著一旁的朱佑,朗聲道:“朱佑,你在此穩住後軍,我去前麵看看,到底是哪路兵馬殺來了。”
朱佑點頭,這時,劉仲猛揮馬鞭,向前方急速行去。
戰鼓轟鳴的敲著,一波兩千人左右的弓兵群,正在不停歇的朝舂陵軍射箭,箭如雨下,死者不計其數,不久,劉仲馭馬奔到軍前,此時軍陣已亂,很多受驚的士兵四處亂跑,險些將劉仲的親兵隊衝散,在劉仲的數次喝止聲中,隊伍漸漸收攏。
一名軍侯來到劉仲身旁,急道:“將軍,我軍前鋒兩千人,此刻死傷七百餘人。”
劉仲點頭,軍侯離去,這時,對麵的伏兵也開始列陣,一株株火把點燃,戰鼓聲漸漸消失,這時,兩員戰將從新軍隊伍中行出,背後一杆纛旗,在火光的映襯下,赫然露出一個甄字。
“甄阜?”劉仲自言一句,很快,劉仲掃視敵軍軍陣一番,大概有萬餘人,想要與他們硬拚,恐怕吃不到任何好處,想到此,劉仲準備調頭回撤,卻聽對麵一人朗聲高喊:“劉仲,你速速下馬受降,我饒你不死。”
這句話如此挑釁,劉仲大怒,撥回馬頭,看著對麵陣營,怒道:“甄阜匹夫,敢與我一戰否?”
聽著劉仲的喝喊,甄阜仰頭大笑,笑聲過後,雙眼凝視劉仲,許久之後,才緩緩說道:“殺你隻需揮指間。”
話畢,一人在劉仲身後,揮起長劍,一件刺入劉仲腹部,滾熱的鮮血不停向外流淌,就在劉仲緩緩回頭看向偷襲自己的人時,甄阜狼嚎般的聲音傳來:“殺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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棘陽城北門,一隊約一千五百人的隊伍垂頭喪氣,緩緩向城內行去。
朱佑此時雙眼微紅,在他身後,四個士兵抬著擔架,上麵是劉仲的屍體,經過一番血戰,朱佑終於殺退甄阜,搶回劉仲的屍首,可攻打宛縣的第一戰,便已失敗告終。
半個時辰後,朱佑出現在劉演的營帳內,此時帳中幽幽傳來朱佑的歎息聲:“仲兄抵達軍前,收攏敗殘軍士,本想與新軍一戰,卻不想,在混亂的時候,有敵軍探子混入仲兄的隊伍,就在兩軍即將開戰的時候,探子突然襲擊仲兄,仲兄沒有防備,最後??”
說到這,朱佑哽咽著聲音,再也無法說下去,而一旁,早已流淚的劉演猛敲桌案:“砰。”
片刻後,劉演憤然起身,吼道:“這一切都是王鳳的詭計,我現在就找他報仇去!”
見劉演要走,劉睿趕忙起身,拉住劉演,急道:“如果哥哥此時去找王鳳他們,我們這次北上的計劃就會徹底失敗,恐怕南陽又會歸新朝所有。”
劉睿的苦勸,最終讓劉演漸漸冷靜下來,許久之後,劉演強壓心中的傷感,但聲音已變得嘶啞,無奈道:“喪後事,你去處理吧。”
劉睿微微點頭,這時,一名親隨快步走入,雙手抱拳,朗聲道:“將軍,王將軍讓我請您到縣衙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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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雨淅淅瀝瀝的下著,縣衙內,眾人繃著臉,一言不發,目光集體注視在劉演身上,許久的沉默,劉演恨恨道:“新朝未滅,敵軍未除,怎能急著立國號,恐怕我軍一旦自立,會引來新軍更大的進攻,而且,四方群雄也不會??”
劉演話未說完,一旁,王鳳已起身說道:“名不正則言不順,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我提議,由劉玄登基稱帝,號召四方,必會有人響應,那時,我們已漢軍的名義,討伐新朝,何愁國賊不滅,天下不平?”
劉演待要開口,又一人起身說道:“我讚成王鳳的提議,這件事必須執行。”
“必須執行?”劉演雙眼頓露殺機,卻在一旁,劉睿輕拍劉演肩膀,將劉演後麵的話打住,不多時,劉睿起身說道:“這件事我們可以從長計議,如今最急迫的,是剿滅甄阜軍,奪取宛縣,才有機會號召四方,立國號,登基稱帝亦不算遲。”
“不行,我們已經決定了,從與不從,就看你們兄弟的態度了。”王匡起身,右手猛拍桌案,“砰。”
這時,屋內氣氛異常緊張,如果此時與新市軍和平林軍反目,對劉演一點好處也沒有,而且,劉演剛剛吃過一次敗仗,劉睿的部隊也在攻打棘陽的時候損失不少,此等形式,不得不暫時允諾他們,想到這一點,鄧禹走上前,無奈道:“如果大家執意如此,恐怕我們也隻能從命了。”
聽鄧禹如此說,劉睿無奈歎氣,一旁,劉演猛然起身,怒道:“豎子不足與謀!”
在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後,劉演等人走出縣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