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流不息的涇河漫過平原,卷帶著西涼漢軍,向下遊流去,無數人驚恐的向山中奔逃,西涼漢軍大潰,不遠處,在上坪的指揮塔上,王安雙眼微眯,凝視遠方,奔流的涇水不會太久,但這已足夠對劉峰軍造成重創,大戰的序幕終於拉開了。
一旁,楊戩也在興奮的看著前方,裴穎的計策果然妙不可言,僅僅半個時辰,西涼漢軍的死傷便可以達到七萬,這一戰,新軍必勝。
許久之後,王安見涇河水漸漸平穩,便回頭看向楊戩,令道:“擂鼓,渡船進軍!”
“咚咚咚”戰鼓緩緩敲響,早已準備多時的新軍開始劃船,向對岸行去,伴隨著低沉的號角聲,一隊隊弓兵拉開弓弦,瞄準河對岸,防止有西涼漢軍趁機偷襲,漸漸,渡船靠近岸邊,但漢軍已不知去向,無數新軍開始急速登岸,控製局勢,一麵麵軍旗在風中搖曳,很快,一支高大的大船上,王安帶著眾將走下船,看著不遠處的群山,王安朗笑道:“傳令,下寨,本王要困死劉峰匹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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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漸漸黑了,新軍開始在營中生火,每百人為一隊的斥候營開始向營外急奔,向四麵八方擴散,這是新軍的遊哨騎兵,在不遠處,一座被團團圍攏的大山,山上還有殘軍五萬餘人,依山紮營,但他們此時卻沒有水源,山路被新軍控製,使得他們極度恐慌,不知這次能不能在返回西涼。
一座高大的帳內,劉峰懊惱不已,出師未捷身先死,這不是他想要的結果,但今日的一場大敗,使得他喪失了勇氣,此時是冬天,河水一般都會冰凍,但這兩天天氣反常,有些回暖,使得他忽略了涇水,給敵軍已反擊的機會,而自己的軍隊,卻死傷慘重,如今之計,恐怕隻有突圍,先撤回涼州,在徐圖中原。
就在劉峰沉思之時,侯末一聲輕歎打破了帳中的沉寂,不久,侯末看向劉峰,無奈道:“糧草不足,水源被斷,我們此時很被動,我建議突圍,回西涼休整。”
“是啊。”一旁,王宏接口道:“此時士氣低靡,如果在耗下去,會被敵軍困死的。”
眾人紛紛點頭,劉峰心中更加苦悶,無奈輕歎,向帳外一揮手,無奈道:“通知三軍準備,後半夜我們突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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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颯”冬風凜冽,夜晚更加寒冷,不少新軍巡邏片刻,便奔回大寨,圍坐在火堆旁,探手取暖,彼此聊著天,有的偷偷帶著酒,拿出來,大家一人一口,喝下後,渾身暖暖的。
由於西涼漢軍都被圍困在山中,所以,新軍的主要防禦都集中在山路上,對於遠處的寬闊平原,他們並沒有太放在心上,卻是這樣一個寒冷的夜,大風呼嘯,漆黑異常,一支五萬餘人的隊伍緩緩向新軍大營行來,為首一員健將,身披紫色鬥篷,著銀光鎧,他就是劉睿,此時距離新軍大寨已不足十裏,他緩緩抬起右手,隊伍漸漸停了下來,看著前方剛剛得勝的新軍大營,劉睿嘴角露出一絲嘲諷的笑意,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短暫的停留,劉睿朗聲令道:“點火把,準備火箭,我們踹營!”
很快,五萬支火把被點燃,四周頓時大亮,劉睿抽出腰間虯龍劍,指向前方,口中緩緩迸出二字:“殺啊!”
五萬漢軍如山崩海嘯,呼喊著向新軍大營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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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峰與王安的大戰爆發的同時,在千裏之外,涼州也發生了巨大的慘變,已酒泉太守梁統,酒泉都尉竺曾,金城太守庫鈞,張掖都尉史苞,敦煌都尉辛肜等人為首,發生了巨大的內變。
涼州郭煌,金城和張掖同時脫離了劉峰的管轄,宣布獨立,而酒泉郡卻在同時歸附了隗囂軍,高舉南陽漢朝旗號,眨眼間,涼州風雲大變,隗囂也借機出兵,向安定郡進軍。
這些消息如雪花般傳到了武威郡,尤其是劉峰涇河兵敗的消息,更是讓武威郡郡守田鬆感到吃驚,據探子來報,涇河一戰,劉峰死傷慘重,被圍困在山中,王安屯兵涇河岸旁的平原上,卻被遠來突襲的劉睿軍擊潰,敗走漆縣,此時殘軍不足四萬,這突然的變故,讓田鬆心中驚疑不定,劉峰大勢已去,恐怕很難再東山再起。
此時劉峰被困在山中,曾三次發書,向王霸乞援,隻可惜,王霸死守戈居縣,無力援助劉峰,而蓬勃軍,聽說也曾分兵攻打大要縣,但始終攻打不下,最終,他便集中兵力,全力攻打戈居縣,恐怕王霸也很難渡過此劫,也正是因為這樣,劉峰才千裏迢迢,向自己求援,希望武威郡能在增兵十萬,援助他在北地郡的戰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