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相,據我的研究,缺了一味很重要的藥,其他幾位藥都不難尋。”葉琬心的眉心帶了一縷愁思。
“葉姑娘果然醫術高明。缺的是什麼。”
“紫雪草。”
“葉姐姐,我去取吧。這裏隨時需要你。”江妍琬說道。
“可是,琬兒,取這紫雪草有一定危險。紫雪草一般生長在極其陡峭的懸崖邊上。”
“那本相和琬琬一起去吧。”
“你不是病了嗎?你若離開你的計謀豈不是就會被識破了?”
“琬琬怎麼傻了,找個人替我躺在這裏不就好了,別忘了葉姑娘可是精通易容的。”
“嗯,那你們一定要小心。我畫個圖紙給你們。”
江妍琬和裴逸城一路快騎,很快到了山腳下。裴逸城雖然是裝病,但畢竟還是服了幾副身子虛弱的藥,且舊傷還沒完全複原,今日臉色便顯得有些蒼白。行了這麼遠,白淨的臉龐浮上了幾滴汗珠,薄唇更是淡的沒有什麼血色。
“你還好吧。”
“琬琬是在擔心我嗎?”
“果然就不應該和你這種人多說話。往上爬吧。”
向上望去,峰上雲霧繚繞,高高地直插入雲霄。青青蔥蔥,像是抹在天邊的雲彩。瀑布一傾而下,似是從天邊垂下的w白色綢緞,打在怪石嶙峋的山腳下,嘩啦嘩啦,清脆伶仃。
兩人不一會已經到了半空中。
山上爬滿了青苔,江妍琬一不小心踩了青苔,腳下一滑,向後摔去,裴逸城扶住了她。
“琬琬,你這大清早也太熱情了吧。一上來就投懷送抱。”
“……”江妍琬立刻掙脫起來,加快速度向上而去,頭也不回。
“琬琬,你等等我啊。我還是個病人。剛剛好歹我還救了你一下,你怎麼能這般忘恩負義、始亂終棄呢。”
江妍琬隻能放下速度等他,但是她板著一張臉,臉色鐵青,看都不想看裴逸城一眼。
“裴逸城你能不能快點。你還是那個殺伐果敢的丞相嗎。”
兩人終於快接近山頂,這時候江妍琬突然停下了腳步。
“你看那裏。”
裴逸城順著江妍琬手指的方向看去,那草淡紫色莖脈,莖脈極細,看上去顫顫微微地立在懸崖縫裏,風一陣陣地吹過,那草似乎在發顫。
但江妍琬隨即眉毛就皺起來了,那裏離這邊山路隔了不少距離,雖然以輕功飛過去也未嚐不可,隻是看著這下麵雲霧繚繞。隱隱約約看見鋒利的山石與形狀各態的老樹若是一不小心踩空了,便是死無葬身之地。
在這時候,裴逸城忽然飛躍出去。手上握劍深深插在山崖縫裏,同時一個手抓住枝根盤繞的樹枝,小心翼翼地移動著。
“你可以嗎?”江妍琬大聲說著。
裴逸城回過頭來,回眸一笑,連兩道不濃不淡的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漣漪,放蕩不羈,碎發被風吹著淩亂。那一瞬間似乎這山間所有景色都失去了顏色。
“妖孽。”江妍琬在心中暗暗罵道。
不一會,兩人又采了幾株回去。騎到街上時,裴逸城帶上了麵紗,即使帶了麵紗,身後長發飄逸,他的那一身氣質也是遮不住的。
“聽說裴相也感染瘟疫了。大家可以放心了,這次咱們有救了。裴相一定會治好我們的。”
“是啊,裴相可真是難得的好官啊。”
江妍琬聽了百姓的嘀咕聲,差點一個不小心坐不穩從馬上摔下去。
“裴逸城這是你散出去的消息吧,你能不能要點臉。”
藥材找齊了之後,葉綾心開始迅速地配藥。洛軒一直跟在她身邊,想要幫他點忙。可是總感覺無從下手,最後隻能在葉綾心熬藥的時候去燒火。
可是他一個從小嬌生慣養的皇子哪裏幹過這種事啊。灶子裏火星躥的很高,像是在瘋狂的舞蹈著。洛軒隨意地拿起一根根木頭也不仔細看就往裏麵扔著,火苗更加瘋狂起來,洛軒手忙腳亂地扔著木材。
過來一段時間他出來的時候,頭發已經弄著亂糟糟的,臉色更是蒙上了一層黑灰。
葉綾心看到他這個樣子,情不自禁地笑了一下。洛軒立刻呆住了,葉綾心平日裏都是冷冷地,也不怎麼愛說話,這是他第一次看到她露出這樣真心的笑容。
其實她笑起來很好看,平日裏葉綾心總是一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神色,但是笑起來的時候像是一朵綻開的白蘭花,清淡的妝容添了一份別致的顏色。
洛軒也不好意思的咧牙笑了笑,露出一口白花花的牙齒,稱上那黑灰的臉,更是令人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