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裴逸城忍不住上前,解下自己的外衣給江妍琬披上。他和老皇帝一直處在傘中,所以衣服並沒有沾了什麼水。雖然群眾已經被官兵驅散了不少,可是誰也沒有想到一向不近女色的裴逸城會在眾人麵前做這般舉動。
江妍琬一愣,她似乎一下子感覺到了外衫上那獨屬於裴逸城的淡淡清香。裴逸城還順手理了理她被雨淋了後趴在額前的頭發。
“裴相,你這舉動朕倒是看不懂了。你這是心疼了嗎?”
“琬琬是我心上之人,可是本來她犯了大罪。我想著我再怎麼在意她也比不上陛下的江山社稷,隻能忍痛割愛,大義滅親。”裴逸城笑著說道。
“……”
裴相聽了這話立刻抽了抽嘴角,江妍琬一個驚訝身形晃了晃。
“琬琬,你這是太激動了嗎?都激動的站不穩了嗎?”裴逸城用隻能兩人聽到的音量附在她的耳邊說道,江妍琬立刻瞪了他一眼。
“哈哈,裴相不愧是朕的好臣子啊。”見了她們的舉動時,老皇帝這時說道。
“你是陸程的女兒?”
“是。”
“這一次是朕錯信人了。委屈你了。”
“皇上明鑒,民女不敢。”
“果然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啊,陸程倒是生了一個好女兒啊。你這孩子也受了不少苦,這事情之後就回陸家吧,朕替你做主了。”但是對於裴逸城和江妍琬的親密舉動他也沒有進一步去說。
“多謝陛下。”江妍琬跪地謝恩,但是她的神色依舊平靜極了。老皇帝不由得露出一絲欣賞之色。
這樣的女子寵辱不驚,且如此狼狽也遮不住那傾城容顏。不施粉黛的她卻襯出了那若凝脂白玉的臉龐,一雙柳葉眉雖未畫,但眉下那雙眼睛似乎有著不屬於她這個年紀的滄桑成熟,看著更加令人著迷。那身軀雖然瘦弱極了,可是她這通體淡然的氣質老皇帝覺得似乎那皇宮裏的公主都比不上。
刑場上的這一切亦落入了旁人眼中。
蕭景的眸子暗了暗,他看她受難受苦卻不能為力,也隻有那人可以這麼肆無忌憚地去護她。他看著那兩人,均是一身白衣,似乎有著一種他也說不上的默契,他終究沒有站在她身邊的資格啊。
而茶樓上的姬子黎亦注意到了這一切。
“主上,我們需要救國師嗎?”見他麵色不好,在一旁的茶樓上,姬子黎身旁的人小心翼翼地問道。
“救他幹什麼,他既然失敗了,就是棄子,我姬子黎從不養無用之人。”
“裴逸城果真好算計,毀了我精心籌謀,這筆賬我一定會找他算回來的。不到最後,誰也說不準誰才是最後的贏家。”
“我們來了幾天了,也是時候去會會這洛國皇帝了。”姬子黎說道,他這聲音裏倒帶了一絲狠厲。他死死盯著那兩人,覺得那白色刺眼極了。
這房裏恰巧養了一朵百合花,他亦覺得刺眼極了。一陣掌風而去,花片頓時紛紛而下,落了一地碎片與花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