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舞姬(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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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免別人覺得雲家招搖,此行上京他們隻用了兩輛大車,可加上丫鬟們坐的小車,運行李的平板車,林林總總也有六輛之多,另加雲平昭與雲堇的兩匹坐騎,遠遠望去浩浩蕩蕩一大群。

許緯,許綸兩兄弟看到車隊駛來,急忙上馬相迎。他們是許慎之的長子、次子,奉父母之命已經等候多時了。

雙方打過招呼後,許緯向雲平昭解釋,許慎之沒有親自出城相迎,是因為家中突然來了客人。隨後,車隊在兩人的帶領下緩緩駛入京城。

雲居雁已有五年未到過京城了,五年前她不過是不懂事的半大女娃。此番經曆了穿越與重生,她的心境已經與以前截然不同。

“大姐,外麵好熱鬧,我能看一眼嗎?就一眼,偷偷的,不會被人發現的。”雲惜柔用期盼的眼神看著雲居雁。

前一天,她在許氏麵前認了錯,又在馬車上對著雲居雁哭了一通。聽到雲居雁說,看在她也是好心的份上,原諒她之後,她便像沒事人一般與雲居雁同坐一輛馬車。兩天的相處,她的態度與以往無異,都是小心中帶著討好,忐忑中帶著羨慕。甚至故意把鞠萍叫上了車,好似在表示,她問心無愧,所以心甘情願被監視著。看著她的舉動,雲居雁忍不住佩服她。一個人怎麼能時時刻刻都帶著假麵具,卻又表現得那麼真誠?

對雲惜柔的要求,雲居雁理所當然拒絕了,卻在不經意間聽到一個嬌媚的女聲說:“快一些,沈大公子正在春風樓等著。我們若是遲了,讓別人搶了先……”

雲居雁像著了魔一般,伸手揭開了車簾。她的目光剛觸及街道,馬上意識到自己的行為不妥,急忙遮住了車窗。簾子一開一合不過一眨眼的功夫,但她還是看到了一頂小轎越過緩緩而行的馬車,匆匆往前而去。

“大姐,那些是什麼人?穿得好奇怪。”雲惜柔好奇地問。

“我也不知道。”雲居雁使勁壓下如雷的心跳。沈是國姓,京城滿大街都是姓沈的,她居然因為一個稱呼情不自禁,她瞬間有一種功虧於潰的無力感,要知道過去的日子,她每一天都在告誡自己,不要在乎他,不要心存奢望,她的努力隻為“報恩”二字。

“大姐,你怎麼了?”雲惜柔輕輕拉了拉雲居雁的衣角。她看到了她的不自然,但她不知道雲居雁的不自然和那幾個穿著又俗又暴露的女子有什麼關係。

觸及雲惜柔的探究目光,雲居雁急忙收斂情緒,微笑著回答:“我隻是在想那些是什麼人,她們看起來很著急的樣子。”她嘴上這麼說,心中知道,坐轎的女子不是歌姬就是舞伶。

“既然大姐也不知道,不如我們待會問問大表哥或者二表哥吧。”

“千萬不可。”雲居雁急忙阻止。看雲惜柔狐疑地看著自己,隻能想了個理由搪塞。

兩人各懷心事地說著話,車隊正駛過了京城最繁華的長安大街。街邊,一家名喚“春風樓”的酒樓早已燈籠高掛,歌舞昇平。

二樓的包間內,七八名舞姬時而旋舞,時而與在座的公子哥們敬酒調情,酒氣夾雜著舞姬身上的香粉味,讓原本就渾濁的空氣平添了幾分奢靡之味。

緊隨一陣輕盈的腳步聲,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子推開了房門,媚笑著走向沈君昊,深深行了一個禮。伴著她的動作,她纖細的腰肢,豐滿的****若隱若現,低低的領口下,渾圓的線條更是一覽無遺。

“沈公子,翩翩姍姍來遲,這就給公子賠罪。”她說著便拿起桌上的酒壺,在沈君昊的杯子中斟滿,拿起酒杯一飲而盡,杯沿留下了淡淡一抹紅色。她並不擦去口紅,一手執壺,一手拿杯,複又斟滿了杯子,遞至沈君昊麵前。

纏綿的樂曲聲中,舞姬們的衣袖在空中飛舞,惹得燭火隨風而動。晃動的光影中,隻見於翩翩麵若桃花,雙目似有訴說不盡的風情。“沈公子!”她嬌滴滴地喚著,聲音似滴得出水一般,令人酥麻到骨子裏。

發現沈君昊遲遲不接過杯子,她繞過桌子,走到他身旁,俯身靠著他,一手輕撫著他的肩膀,附在他耳邊,卻用全場都能聽得到的聲音說:“翩翩知道錯了,今晚不管沈公子如何罰翩翩,翩翩都……都……”她故作羞澀地別過臉去,眾人頓時一片唏噓之聲。

沈君昊轉過頭,勾起於翩翩的下巴,輕浮地笑問:“這話可是你自己說的,大家可都聽到了。”

公子哥們的哄笑聲中,於翩翩嫣然一笑,點點頭,沈君昊見狀,抓著她的手,就著她剛剛留下的口紅印,一口喝下了杯中的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