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裸女像(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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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歡喜,可許氏看著沈君昊卻是一肚子的火。

她雖五年未回京城了,卻也知道春風樓那種地方的興旺,全因皇帝下了旨意,嚴查官員宗親狎妓,於是那些不三不四的酒樓中多了不少歌姬舞伶。在許家,許慎之嚴令禁止兒子們涉足這些地方,可沈君昊進門就是一句自己剛剛在春風樓喝酒賞舞,語氣中不止沒有羞愧,反而理直氣壯的。

更讓許氏生氣的,她看得出他剛梳洗過,也換了衣裳,卻還是難掩一身的酒氣與脂粉味。此刻才是申初他便如此了,到了晚上,還不知道怎麼荒唐。

許氏想著女兒的叮囑,又念在這是她初次與薛氏見麵,隻能忍著,可看魯氏逃避自己的目光,她相信她和許慎之一定早就知道沈君昊****顧著飲酒作樂,這才忘了禮數,忘了他已經訂婚,忘了他的未來嶽父母就在京中。

聽薛氏與自己說話,許氏勉強笑了笑,答道:“因為居雁偶感風寒,我們在京城耽擱得太久,須盡快回永州,這次就不上門打擾了。”她拒絕了薛氏的邀約。

薛氏略帶遺憾地說:“若不是知道你家二姑娘婚期將至,我定是要約居雁參加府中的秋宴的。聽說她不止琴棋書畫了得,更是擅長吹簫,就連泰州陸家的公子都不及她吹得好。”

這話明著是讚賞,聽在許氏耳中卻是指責。魯氏不明就裏,但聽出了別樣的味道,隻能朝許氏望去。許氏原本以為陸航與雲居雁合奏的事隻有當時在場的幾人知道,如今薛氏既然都這麼說了,那便是已有閑話傳出,不禁在心中埋怨陸氏及陸航。

短暫的冷場中,丫鬟進門回報,沈繡已經換完了衣裳。薛氏見繼女不是直接回來,反而遣了丫鬟過來詢問,用眼角的餘光暗暗瞧了沈君昊一眼,默默思量著。

沈君昊一如之前,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心中卻悄悄舒了一口氣,明白今日的危機算是過去了。

薛氏遣走了丫鬟,繼續與許氏說話。一盞茶之後,沈君昊告辭。薛氏沒有允,要求他親自護送許氏等人回啟昌侯府。許氏及魯氏連稱不需要,但薛氏堅持,似乎在向她們擺明自己的立場。

沈君昊原本不想答應的,他一向都是不聽話出了名的,更何況發話的不是父親,而是年輕的小繼母。不過他對薛氏之前說的,陸家的公子都不及雲居雁吹得好,起了好奇心,點頭答應了。

許氏這才稍稍順了氣,暗暗打量起了沈君昊。十多年前,她冒著得罪大長公主的危險,執意要嫁雲平昭,不止因為他的文采,人品,同時也為了他的俊俏。眼前的未來女婿五官俊朗,身姿挺拔,雖不及丈夫儒雅,卻是難得一見的俏兒郎,在容貌上也算與她的女兒相稱。

不多會兒,丫鬟帶著沈繡及雲居雁進屋。她們看到沈君昊沒有離開,心中十分驚訝,但兩人也不好問什麼,隻能默默回到自己的位置。

沈君昊盡量讓自己不去看雲居雁,可同處一室,目光難免會瞥過她。好巧不巧,兩人的視線在空中相遇,又不約而同移開。沈繡就在沈君昊身旁。她把兄長那一瞬間的尷尬看得分明,不由地朝雲居雁望去,隻見她早已低了頭,正專心看著自己的腳尖,幾縷長發垂落胸前,泛著黛青色光芒。看似正常的舉止,但她的雙手緊緊絞著手帕,出賣了她在這一刻的情緒。

“雲姐姐真是漂亮。京城之中我就沒見過比姐姐更漂亮的。”沈繡對著沈君昊悄聲讚美。說是“悄聲”,其實屋子就這麼大,許氏、魯氏雖正與薛氏道別,但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的。許氏作為母親,當然是與有榮焉的,不過當她看到沈君昊隻是不屑地笑笑,不覺麵露不虞。薛氏看得分明,卻隻當沒聽到沈繡的話,親熱地拉著雲居雁,問她是否願意參加沈家明年的春宴。

雲居雁心中知道,明年她與沈君昊是成不了婚的,但暫定的婚期是在明年的五月,因此她是怎麼樣都不可能沈家參加春宴的。她婉轉地拒絕,看著薛氏笑意盈盈的臉龐,思量著她在整個綁架事件中扮演的角色。

很快雙方相互告辭,各自上了馬車。在上車的前一刻,沈繡表現得特別依依不舍,與雲居雁約定互通書信,繼續交往。雲居雁自然是應了,接著又想起那份八百裏加急,情不自禁朝沈君昊望去。沈君昊並沒有注意到她的目光。他正微微仰頭,迎視著刺目的陽光。

雲居雁呆呆看著他的側臉。過去的五年,她從未見過陽光下的他。過去的他隻能躺在純白的房間內。此刻,金色的陽光,鬱鬱蔥蔥的植物,盛開的荷花,她有些恍惚。他不該是這麼色差斑斕的。

魯氏無意間看到了雲居雁一刹那的失神。她急忙在旁人發現之前握住了她的手,拉回了她的注意力。

上了馬車,車子駛出雅竹小築之時,雲居雁注意到魯氏這時才喚回守在雅竹小築每個門口的家丁。這就說明不是隨隨便便什麼人都有能力把她送往春風樓的。“舅母,聽說京城的商家大多是有後台的。雅竹小築如此精致,不知是誰家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