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知道自己什麼都不能做,唯有掏出一塊銀子,告訴憨二,若是以後再有人問起這事,他就說什麼都沒看到。如果他能做到,銀子就是他的,否則不止是他,就連他的家人也會死得不明不白。
憨二隻是雜役,掃一輩子的地都賺不到這麼大塊銀子。他高高興興地應下了,拍胸脯告訴沈君昊,他娘從小就告訴他,做人要講信用。
處理完憨二,沈君昊又找來了憨二口中的夥計,得知他隻是收了一個小孩子的兩吊錢,偷偷看看於翩翩是否喝茶了。至於小孩是誰,他說不出一個所以然。沈君昊如法炮製,也給了他一塊銀子,讓他閉緊嘴巴。
回到於翩翩的房間,大夫正在紮針,長順在一旁站著。掌櫃的走在沈君昊身後,舔著臉笑著,想了想,回身關上了房門,問道:“沈公子,您還有什吩咐,小的一定盡心盡力去辦。”
“是有一個吩咐。”沈君昊點點頭,待到大夫紮完針,站在他麵前,他嚴肅地對三人說:“今日的事就當什麼都沒發生。出了這個房間就閉緊你們的嘴巴。於姑娘今日隻是吃壞了肚子。”
咋聞這話,三人都十分驚訝。但他們馬上明白沈君昊一定是知道了誰下的藥,不想再追查下去。掌櫃的自然是希望大事化小小事化無,如今連當事人都這麼說了,連連保證不止是他,就是整個官驛都不會有人再說起這事。大夫也是人精,在富貴人家見慣了這些事,隻說待會就寫一張治腹瀉的單子,讓沈君昊派人去抓藥。
於翩翩躺在床上,默默聽著他們之間的對話。她很高興自己活過來了,同時她也很擔心。沈君昊在為雲居雁遮掩,這意味著什麼?隻是單純的家醜不外揚嗎?
聽到他們說得差不多了,她輕輕嚶嚶了兩聲。長順第一個反應過來,走到床邊查看,急喚大夫過去把脈。
於翩翩雙目緊盯著立在大夫身後的沈君昊,眼淚瞬時湧上了眼眶。看大夫遲遲不語,悲悲戚戚地問:“沈公子,妾身是不是得了不治之症,快死了?”
“翩翩姑娘,您不要胡思亂想,大夫都說了,你隻是吃壞了東西,吃兩劑藥就會痊愈的。”長順說著,給大夫使了一個眼色。
大夫遲遲不語,就是因為不知道沈君昊想讓於翩翩知道多少真相。長順給了如此明顯的暗示,他馬上附和他的說法,讓於翩翩好好休息,不用擔心。
於翩翩心中了然,豈會放過這個機會。她看著沈君昊說:“可是我今日什麼都沒吃過,隻是喝了一杯茶……對了,茶……”她轉頭看去,遠處的桌子上哪裏還有茶壺的身影,就連茶杯也被收掉了。她的眼淚自眼角滑下,滴在枕頭上。她低聲啜泣著,傷心地說:“公子不用瞞我的。翩翩雖然沒讀過什麼書,什麼都不懂,但也知道一杯茶不會吃壞肚子,更不會,更不會……”她泣不成聲,隻是用手捂著小腹。
沈君昊從未想過養外室,甚至十分痛恨“外室”二字。他的奶娘在臨終前告訴他,他的母親之所以難產而亡,很可能是因為在臨盆之際聽說丈夫不止養了外室,那女人還先於她生下了孩子,還是個男丁。
這些年沈君昊一直不知道此事是真是假,也不知道是不是有這麼一個“兄長”存在。府裏壓根沒人提起過這事,他也不敢冒然向父親或者祖父證實。不過不管事實如何,他在聽到那話的時候就已在心中烙下了一個深深的印痕。他一直告訴自己,無論是養外室還是讓妾室先於妻子懷孕,都是對妻子的不尊重。可事到如今,他還能怎麼樣?
待到長順帶著丈夫退下,待到於翩翩的抽泣聲漸漸輕了,他平淡地說:“回京之後,我會命人租個宅子,你就在那裏休養……”
“公子的意思是?”於翩翩臉上掛著淚痕,眼中卻已閃現驚喜的光芒。
沈君昊沒有正麵回答,隻是說,他會找人照顧她的飲食起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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