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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君昊隨著太監走到門口,就見雲居雁正坐在床邊的小杌子上,微笑著與太皇太後說話。他上前行禮,目光掠過雲居雁的時候,與她對視了一眼。他看得出她很疲憊,神情中帶著憂鬱。
“你們都過來。”太皇太後虛弱地呼喚二人。他們隻得走上前。見太皇太後在枕頭下摸索,木槿幫著她從床上拿出一支鎏金簪子。“這原本就是你們家的,現在交還給你們。”說著,太皇太後的手無力地垂下了。
沈君昊和雲居雁都十分詫異,又不知道太皇太後口中的“你們”到底指誰,兩人都沒有伸手去接。
“快拿著啊。”太皇太後吃力地再次伸出右手。
雲居雁心中不忍,又因為是女人的飾物,她隻能雙手接過。太皇太後笑了笑,又對沈君昊說:“你祖父一片苦心,你不要辜負了他。”
“娘娘……”沈君昊有些難受。他原本與太皇太後並不親近,可不知道為什麼,聽她這麼說,竟然有些哽咽。
太皇太後糾正道:“你們應該稱呼我皇曾祖母。”
一直以來,沈滄雖然稱太皇太後“母後”,稱太後“皇嫂”,但沈家其他人都是稱呼她們“娘娘”的。兩人都覺得奇怪,屋內又有不少伺候的人。他們都不敢接口。
太皇太後並不勉強他們,隻是顫巍巍地伸出手掌。“把你們的手拿過來。”
兩人見她隻是強撐著,不忍拂逆其意,隻能分別把手放在了她的掌心。
“記住,以後無論遇到什麼事,都不要輕易放手。”太皇太後緩慢地說完最後兩個字,虛弱地睡了過去。
木槿安置太皇太後睡下,親自帶著他們出門,又說簪子是賞賜,叮囑他們一定要好生保管。
上了馬車,雲居雁迫不及待地把簪子拿出來看,隻是一朵普通的合歡花,做工並不精致。所謂的鎏金一般是在銅上麵鍍金。雲居雁和沈君昊很少在家裏看到鎏金的飾物,不免奇怪太皇太後為何說“原本就是你們家的”。他們顛來倒去地觀察,也找不出任何不對勁的地方,似乎那真的僅僅是一支普通又廉價的簪子。
雲居雁把昨晚聽來的話向沈君昊複述了一遍,問道:“你覺得太皇太後是什麼意思?”
沈君昊亦不是很確定。他覺得沈滄說不定知道什麼,不過他雖一定會去問一問,但同時也明白祖父不一定會說實話。他的經驗告訴他,不要對自己的祖父存著太大的希望,因為他一向信奉自己的事情自己想辦法解決,更重要的,他絕不會白白幫忙的。他們必須靠自己。可太皇太後那句“不要辜負你的祖父”,又讓他覺得意味深長。
“不如先看看許史兩家有什麼淵源。”他建議,輕輕蹙眉,又道:“我的外祖父那邊似乎沒什麼留下了,我會再看看母親的遺物。”
“我記得外祖父的書房有一本很厚的書冊。他曾對我說過,上麵記載著許家發生過的一切。他曾給我看過,但我那時候太小,記得不真切了,不如我們改天去見見舅父?”雲居雁一邊說,一邊回憶,但記憶真的很模糊了。現代的時候,她一心放在雲沈兩家,隻知許家在幾十年後才慢慢中落,而史家她根本未曾注意過。
就這件事,暫時也隻能這樣了,而宮裏賞的東西,哪怕是一支筆,都要好好保管,因此他們也隻能等問過沈滄之後再決定如何保管金簪。得知沈滄今日進宮之後會留在太皇太後身邊伺候,雲居雁輕輕歎了一聲口
氣。世上最痛苦的事莫過於眼睜睜看著親人咽下最後一口氣。以太皇太後的年紀雖然算是喜喪,可還是不免讓人傷感
沈君昊看雲居雁精神很差,讓她靠著自己休息一下。雲居雁確實很累,不止身體累,精神也疲乏。她沒有拒絕,順從地靠著他的肩膀,閉著眼睛說:“今天我又見到四公主了。”
“她又對你發脾氣了?”沈君昊無奈地歎息,輕輕握住了雲居雁的手。即便沒有太皇太後的叮嚀,他也不會放開這隻手的。
雲居雁輕輕搖頭,問道:“你覺得長公主是什麼樣的人?”
“為什麼突然這麼問?你也見到長公主了?”
“沒有。我隻是奇怪,四公主都是從哪裏知道我們的事的?她居然知道我曾經想退婚,而且她年紀這麼小,怎麼會這麼執著?她對沈將軍的感情……怎麼說呢?好似有些奇怪……我沒有影射什麼……”
“我知道。”沈君昊摸了摸她的臉,答道:“你說的我都曾打探過。她知道你想退婚,是二弟和三弟說話時她聽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