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亂說!”雲居雁嬌嗔。
“我哪裏亂說了?”沈君昊反駁。他很高興她對他的信任,似乎從上次他們把話說開之後,她總是時不時給他驚喜。他經常能從點滴中發掘,其實她也很喜歡他,很在乎他。他喜歡這樣的她。
雲居雁多多少少已經習慣他在私底下的不正經。反正她總是辯不過他的,她懶得做困獸之鬥,隻是把妁桃躲藏在她房內,意圖襲擊她,最後被沈君燁所殺的事情敘述了一遍。她相信馬管事並不知道這件事。
沈君昊聽著,隻覺得一顆心吊在了嗓子口。原本他隻是擔心,此刻確有些生氣了。“你有沒有想過,若是沒人趕到……”他不敢往下想,“以後再也不許你……”
“沒有以後了。”雲居雁用力搖頭,“我保證再也不會發生類似的事。這次是我太疏忽了。從今天開始,我會把院子裏的下人重新安排一次。我已經和母親說過了,這是獲得了她同意的。”
“除了你從永州帶過來的下人,其他人全換了吧。寧願從外麵買,也不要用家裏的人。”沈君昊不耐煩這些瑣事。薛氏主持中饋多年,若想徹底防止諸如此類的事情,他能想到的最快捷有效的方法就是一刀切。
雲居雁並不如此覺得,畢竟就算從外麵買回來的人,也有可能被收買。她要求沈君昊把整件事交給她處理,而她必須好好考量哪些人攆走,而哪些人是可以利用的,畢竟她的陪嫁丫鬟有限,看沈滄的意思,絕不會滿足於她僅僅接管針線房。
沈君昊看她態度堅決,又軟言細語的,隻能應了。雲居雁馬上高興地笑了。沈君昊看她笑靨如花,不由地心猿意馬,隻能故意不去看她,隨口問道:“二弟和三妹如何會正巧趕到?”
“我問過三妹,她說她送我回來之後,正想回屋,正巧遇到了二叔,因二叔有些擔心,就一起過來了。至於二叔那邊,我沒有去問過。另外,這次的事我們怎麼都要謝謝他的。”她說著想到了曲譜,猶豫是不是應該告訴沈君昊,又該如何措詞。
沈君昊點點頭,隻說:“這事我會記著的。”
雲居雁亦點頭,想了想說:“家裏的人都知道我會吹簫嗎?上次你送了我一支紫竹簫,這次二叔大概是怕我悶,送了我兩本曲譜。我看著應該是孤本,不如你幫我送個什麼東西,就當是我的回禮吧。”
“你這是向我交代,怕我吃醋?”沈君昊心情大好,故意揶揄她:“我可不是你,心眼像針尖那麼大。”
雲居雁瞥了他一眼,隻笑不語。他連她看著誰,想著誰都要管,到底是誰心眼比較小?她不理他的取笑,隻是說:“反正曲譜就在西次間的書桌上,我隻是和你說一聲。”
沈君昊隻說他知道,也不說他有什麼打算。雲居雁有些氣惱。她什麼都對他說了,可他卻什麼都不說。她直接問:“關於二叔和三叔,還有三妹,你希望我怎麼應對?或者說,你是怎麼想的?”
“二弟幫我管著茶樓的生意,三弟專心讀書,如此而已,至於三妹,她的婚事應該快定下了。”
雲居雁很不滿意這個答案,追問道:“這麼說吧,我可以相信他們嗎?”
沈君昊不答反問:“這次是二弟和三妹救了你,你不感動嗎?特別是二弟。”當時的情境,他聽著都膽戰心驚的,何況現場經曆。再說她喜歡他就是因為他在夢中救了她。那是夢境,而這次是真實發生的。他頓時緊張了。
雲居雁見狀,拿他之前的話堵他:“你剛剛不是說,我的心眼隻有針尖那麼大嗎?”
沈君昊這才記起她曾經說過,她的心很少,隻容得下一個人。那時候他以為是別人,如今看來,她心裏一直都隻有他一人。他捧住她的臉,親了一下她的額頭,惋惜地說:“可惜我要即刻去見祖父。隻能到了晚上我們再好好聊聊。”
他的意有所指讓雲居雁的臉又紅了。她顧不得害羞,急急追問:“我可以完全相信他們嗎?”
沈君昊沒有點頭,隻是說:“二弟那邊,我會去謝他的。”
雲居雁明白了他的意思,看著他出了房門。關於沈君儒,他與沈君昊年紀相仿,又都是正室所生,他們或許存在競爭關係,但沈君燁的身份,反倒與他們沒有利益衝突。可即便如此,沈君昊雖讓他管著他的茶樓,卻並不完全信任他。這關係似乎有些耐人尋味。
楓臨苑內,沈君昊走入屋子的時候,沈滄正在試衣服。他隻能在一旁等著。直到屋內沒有旁人了,就聽沈滄問:“聽說你們一起身就用了午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