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 誰之過?(1 / 2)

沈君昊一下子記起了那首曲子。那一天雖然他隻聽到一小段,但他相信自己沒有記錯。“你不是說,那首曲子是試琴用的嗎?”他詢問蔣明軒,忽然想起上一次的見麵,蔣明軒慌慌張張把一本曲譜合上,好似很怕他看到。

蔣明軒不明白自己為何心虛。雲居雁對他而言不過是沈君昊的妻子罷了。他定了定神回道:“正因為我在試琴音,才用這首曲子。”

“是這樣。”沈君昊點點頭,將信將疑。他能感覺到蔣明軒正極力隱瞞著什麼,可具體是什麼?他知道自己不該追問別人的隱私,隻能找了椅子坐下。

蔣明軒隨之坐下,瞥見了一旁的曲譜。他把捂著傷口的帕子隨手一扔,準確無誤地蓋住了陸航的筆跡,對著沈君昊問道:“你找我有事?”

沈君昊原本沒有注意到曲譜,但蔣明軒的動作太顯眼了。他按捺下好奇,陳述道:“明日我可能要離京幾天。”

蔣明軒點點頭。

“其實我想問,陸航是不是仍然在京城?”

蔣明軒抬頭看向沈君昊,正色道:“他隻是來京城找我,並沒有任何其他意思。這點你可以放心。”陸航同樣是他的朋友,雖然他不讚同他的行為。

“我對他也沒有什麼惡意,不然我就不會來找你了。隻不過,我能看到他,別人自然也能看到他。當日看到他和居雁在樂器行彈琴的並非隻有你我。我來找你,隻是不希望在我不在家的時候,發生什麼讓居雁為難的事。”

隨著沈君昊的話語,蔣明軒明顯愣了一下。他一直覺得陸航的單相思隻是苦了他自己,可事實上,若是傳出什麼閑言碎語,受傷害的往往是女方。他的手指撫過茶杯,傷口觸及溫熱的白瓷,他的心頭湧過一陣灼熱的疼痛感。他猛然打了一個激靈,生硬地說:“其實我已經勸過他了,但有些事不是一朝一夕能想明白的,他可能需要一點時間。”

“我知道這事讓你為難,但居雁是我的妻子,我必須保護她。”說到這,沈君昊停頓了一下,續而又認真地請求:“我想與他談一談。”

“我不能阻止你去見他,但你想與他說什麼?用勝利者的姿態告訴他,她是你的妻子,別人就算隻是想遠遠看著她,你也不允許?”

沈君昊第一次聽到蔣明軒說出如此尖銳的話,他隻是看著他,不知如何回應。

“對不起。”蔣明軒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急忙道歉。

“你遇到了不順心的事?”沈君昊的臉上帶著顯而易見的關切。

蔣明軒垂下眼瞼,避開他的目光,搖頭否認,又問道:“你什麼時候回來?”

“大概五六天吧。”沈君昊無法給出確切的時間。如果可能,他想趁著這次的機會把薛氏留在礦場的人脈連根拔起。不過他並沒把握,又怕自己離開太久,雲居雁一個人在家會有危險。時至今日他終於明白什麼是羈絆。這是繼“責任”之後,她教會他的第二件事。

蔣明軒低頭沉吟。陸航是什麼性格,他很清楚。如果告訴他,他的行為可能會傷害雲居雁,他一定不會再去茶樓。可他對陸航說這樣的話,是一件十分殘忍的事情。

“明軒,我不會對陸航說過激的話。我隻是想心平氣和地與他談一談。上一次——”沈君昊的表情中帶著幾分尷尬,不好意思地陳述:“上一次,很多事我都不知道,所以才會那麼生氣。”

蔣明軒明白他的言下之意。他忽然有些生氣。他們兩情相悅,所以就不需要理會別人的感受了嗎?他此時的淡然是勝利者對失敗者的憐憫?

這一刻,蔣明軒恍然想到了在沈君昊的書房內,雲居雁的注意力一直在他身上,而他毫不避忌的在他們麵前拉著她的手。他們的幸福建立在沈子寒的遠走他鄉與陸航的抑鬱寡歡之上。這一切到底是誰的錯?

“明軒,你怎麼了?”

“你喜歡她什麼?”蔣明軒被自己脫口而出的問題嚇到了。他愣了一下,看著沈君昊又重複了一遍:“當年她隻有十歲,你喜歡她什麼?”他更想拿這個問題去問沈子寒。

沈君昊遲疑著搖頭。六年前的第一次相見,她把他害得很狼狽,可她就像是一個烙印,遠在他親眼見到她之前,就已經牢牢刻在他的心中了。至於為什麼喜歡,時至今日他都不知道自己喜歡她什麼。“我對你們說過,這輩子,她是我唯一的妻子。”

“有些話不要說得太早。”

沈君昊笑了笑,並不與蔣明軒爭辯。他不需要向別人證明什麼。這隻是他與她之間的事情。“不管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