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居雁生怕陸航的異常出自幕後之人的陰謀。她雖然知道兒子睡醒了不見她,一定會大哭大鬧,但還是想上啟昌侯府見一見許惠娘,與魯氏談一談。沈君昊亦知道兒子的臭脾氣,因此覺得由他去找許慎之也是一樣。兩人相持不下。若說請魯氏帶著許惠娘上門,偏偏她前一天才來過,再加上他們作為晚輩,不能對長輩呼之則來揮著則去。
雙方堅持許久,兩人各退一步,先由沈君昊帶著雲居雁的書信去見許慎之,請魯氏稍稍注意許惠娘。因一切都隻是他們的猜測,再加上陸航怎麼說都是他們的準女婿,他們不能明著說他可能又被利用了。
許慎之見到沈君昊之後,雖然心中明白他們是在擔心陸航和許惠娘婚後不和,但他畢竟是男人,總覺得陸航娶了許惠娘自然就放下雲居雁了,而許惠娘也不是不識大體的女人。至於魯氏那邊,她記得雲惜柔差點挑唆許惠娘的事,對許惠娘的看管嚴厲了不少,不過她忙於兒子的婚事,也不能時時顧著她。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雲居雁和沈君昊****忙碌,卻總是一次一次走入死胡同。無論是沈旺,還是章氏、春芽,又或者是遠在老宅的薛氏,全都消無聲息,更沒有任何線索。反倒是永州那邊有好消息傳來,一是陽羨壺的技術又有新突破,二是雲驥會叫爹娘了。
雲居雁的酒莊在清點和補貨後重新開張了。沈君昊雖沒再表示反對,但雲居雁知道,他心中依然是不讚成的成分居多。
這一日,兩人吹燈歇下。沈君昊算著日子,雲居雁應該不容易懷孕,在她耳邊說:“我已經等了好幾天了,今天應該可以了。”說話間他已經解開了她中衣的繩結。
“不行。”雲居雁急忙製止他。這幾天,她經常口渴,莫名其妙就想哭。她懷疑自己又懷孕了。可時間這麼短,就算請了馬大夫,也不見得有結論,更何況除了她做夢那天,其他時候沈君昊一直很小心,怎麼會那麼湊巧就懷上了?
“怎麼不行!”沈君昊才說完這四個字,就已經抱住了她,熱烈地吻著她的唇。
雲居雁被他親得氣喘籲籲。待她回過神,兩人的衣襟都已經散開,彼此的肌膚正相互摩擦著,她隻覺得燥熱難耐。忽然間,她有些厭惡自己。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竟然這麼容易沉迷在肉體的歡愉中?而沈君昊呢?他們還沒確認彼此的感情,他就對她又親又抱,現在他說他愛她,說不定根本就隻是喜歡她的身體罷了。
理智上,雲居雁知道自己不該這麼想,他對她的好,她都看得到,感覺得到,可感情上她就是如此覺得。她不知道其他夫妻怎麼樣,可是他們,若不是他不想她那麼快又懷孕,一定會夜夜纏著她。而他之所以不希望她再次懷孕,一定是因為她懷孕了,他們就不能親熱了。她越想越覺得事實就是這樣,眼淚奪眶而出。
“怎麼了?”沈君昊親吻到鹹濕的眼淚,嚇了一大跳,“是不是我弄疼你了?”
“你喜歡我什麼?”
“什麼?”沈君昊以為自己聽錯了,感覺她並沒有推拒自己的意思,他急促地說:“這個問題我們待會兒再討論。”
“我就知道。”雲居雁說著,索性哭了起來。
沈君昊瞬間錯愕。他努力思考是不是自己做錯了什麼,片刻,試探著問:“是不是因為去舅父家的事?我不是不讓你出門,隻是瑜兒還太小……”
“在你心中,我就這麼小心眼嗎?”雲居雁反問,哭得更傷心了。她其實不想哭的,可眼淚就是忍不住。
沈君昊徹底糊塗了。若是她生他的氣,不是應該推開他嗎?可是她卻一邊控訴他,一邊緊緊抱著他。她難道不知道,他們之間沒有任何阻隔,他們正親密無間地相擁。此刻的他隻想狠狠占有她。他很想什麼都不顧,但最終隻是耐著性子問她:“你先別哭,告訴我,到底怎麼了?”
“你是不是……是不是……隻想和我親熱?”
沈君昊不敢回答。這個問題的答案是顯而易見的。他們是夫妻,親熱是天經地義的。好吧,他承認,麵對她,他似乎太放縱自己了,但這不正是他愛她的表現嗎?
雲居雁見沈君昊不回答,一邊哭,一邊點頭:“我就知道是這樣。”說著又捶了他一下。
“知道什麼?”沈君昊反問,努力回憶近期發生的事。這幾天,他覺得她有些奇怪,脾氣特別急,對著兒子也會有煩躁的時候,有時候她的眼眶紅紅的,他問她怎麼了,她又總是搖頭。若是他問得急了,她就會躲開。她大概是事情太多,太累了。沈君昊隻能得出這個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