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沈君昊看著沈君燁、沈君儒背道而去。他久久凝視著他們的背影,若有所思。
沈君燁質問沈君儒,為何助春芽自殺,大黃又是哪裏來的。沈君儒沒有回答,反詰沈君燁,是否與城西的那場追殺有關。沈君燁生氣,卻沒有正麵否認,更沒有提出自己的不在場證明。
沈君昊回想自己和陸航遇襲那次,若不是沈子遙湊巧趕得及時救了他們,後果不堪設想。根據事後的調查,沈君燁聲稱自己在暨陽,事實上,與他一起的人喝醉了。沈君儒獨自在西山別院。其中一個殺手手臂受傷,而他刻意隱瞞自己手臂受傷的事。當時,蔣明軒亦出城相救,他聲稱自己半途遭截,但按照路程計算,他理應比沈子遙早到,卻反而比他晚了不少。
以沈君燁、沈君儒的年紀,雲家的那幾個丫鬟不可能是他們安排的,但春芽的死,絕對和幕後之人有關。若真是沈君儒給了春芽大黃,那麼他在整件事中一定有很深的涉入。而平日裏,他和蔣明軒的關係最好。
沈君昊越想,心情越沉重。他在廊下站了許久,這才慢慢踱回靈堂。他留心注意著沈君燁和沈君儒。一整個晚上,他們看似無異,但誰都沒有看對方一眼,更沒有和任何人說話。
第二天早膳的時候,沈君昊狀似不經意地問沈君燁:“關於你那邊自殺的丫鬟,知道是誰把匕首給他的嗎?”
“暫時還差不出什麼。”沈君燁搖頭,目光不經意地朝沈君儒看去。
沈君昊順著他的視線看向沈君儒,隻見沈君儒神色平常,低頭用著早膳,仿佛壓根沒聽到他們的對話。
沈君燁見狀,撂下手中的筷子,說了句:“我先回靈堂去了。”轉身走了。沈君儒依舊沒有抬眼,隻是專心吃著自己碗裏的東西。沈君昊猶豫片刻,什麼都沒說,繼續用早膳。
不知過了多久,待兩人差不多放下碗筷的時候,沈君儒突然開口:“大哥有話要問我?”他的眼神帶著幾分挑釁,幾縷嘲弄。
沈君昊氣結,冷然說:“我上一次就對你說過,很多事我們同樣是受害者。我並不欠你什麼。”
“同樣的,我也並不欠你任何東西。”沈君儒站起身,走了幾步,背對沈君昊說道:“既然大哥沒事問我,那麼也請你的小廝不要對我身邊的人問東問西。”
昨夜,沈君昊命長順暗中打聽一下,沈君昊身邊的人,哪個與慶春苑的丫鬟接觸過。沈君儒這話,分明是長順打草驚蛇了。沈君昊頓時一陣窘迫,索性直接說道:“那是二弟的事,原本我不該插手的,但既然你什麼都知道,那我就越俎代庖,直接問你一句,你為什麼要春芽死?大黃又是哪裏來的?”
衣袖中,沈君儒握緊拳頭,又緩緩舒展開。他轉身麵對沈君昊,冷然笑道:“大哥這是憐惜她嗎?因為她和大嫂頗有幾分神似?”
“在我心中,你大嫂是獨一無二的,從來就沒有什麼神似。”
沈君儒的目光緊盯著沈君昊,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但很快掩飾過去了。
“你不要顧左右而言他。我隻問你,為何要春芽死?怕她說出不該說的?”沈君昊迎視沈君儒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