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2章—第773章(1 / 3)

“不對!”雲居雁再次搖頭。在許氏眼中,女兒永遠是對的。可魯氏並不是護短的人。許惠娘當著別人的麵打了陸航,若沒有內情,確切地說,若不是陸航錯得太離譜,魯氏絕不會一邊輕描淡寫地說,隻是小兩口鬧脾氣,一邊任由他們滯留京中。最重要的,魯氏說的是“過兩天就好了”,並未提及送他們回泰州。

“我怎麼忘了,舅母不是母親。如果陸公子隻是外麵有一個女人,她絕對會立馬送表妹回泰州。”雲居雁說著也緊張了起來,抬頭問沈君昊:“你說,這其中到底有什麼事,是舅母不能說的?”

“他們剛成親,能有什麼事?”沈君昊也想不出,能有什麼原因讓陸航和許惠娘鬧成現在這樣。“會不會陸航在外麵的那個女人並不是普通人?”

“不是普通人?”雲居雁側頭思量,“大家閨秀是絕不可能的,若是家道中落的小家碧玉,最多就是給個妾室的名分。舅母一定會要求表妹做得大方得體。至於後續,表妹怎麼都是嫡妻。就算陸公子真的愛她至深,陸家的人看在舅父的麵子,也絕不會容許他幹出寵妾滅妻的事。”

沈君昊低頭看著雲居雁。雖然他不願意承認,但不得不說,陸航的確是真心喜歡雲居雁的。一個男人若真心愛著一個女人,雖然他可能會有其他女人,但他很難在短時間內愛上別人。他幾乎可以肯定,陸航對外麵的女人並非出於“愛情”,許惠娘也並非吃醋那麼簡單。

“你六妹,離開京城後會去哪裏?”

“不可能!”雲居雁斷然搖頭。雲惜柔已經與沈佑有了關係,她怎麼可能千裏迢迢跑去泰州,成為陸航的女人?再說,陸家很多人都認識她,包括許惠娘在內。這事若是鬧開……她不敢往下想,伸手抓住沈君昊的手腕,“我想明日去一趟舅舅家。”感情上她不願相信雲惜柔是陸航的外室,但理智上這事並非絕對不可能。雲惜柔已經瘋了,有什麼事是她做不出來的?

沈君昊看了看雲居雁的肚子,搖搖頭,反問:“去了你想怎麼說?萬一壓根不是呢?萬一你表妹根本不知道呢?又或者,你六妹正等著這件事鬧開。粗俗地說,光腳不怕穿鞋的。她早就‘死’,而我們要賠上的是幾家的聲譽,特別是子遙的婚期在即。”

想到雲淩菲即將與沈子遙成親,雲居雁瞬間沉默了。片刻,她喃喃:“我們不能什麼都不做,不能坐以待斃。”

“得先確認到底是不是她。若果真是她,或許反而是轉機。”

“你想怎麼確認?問陸公子……還是蔣世子?”雲居雁心情紛亂,“或者我寫信給父親吧。這事牽扯到表妹,還有……”陸航先前在京城鬧出的事,雖然很快被壓了下去,但總有知道的人。她現在煩透了陸航,恨不得和他從來沒有交集。“反正,我們出麵總是不妥。”

“也好,你先給嶽父寫信。我去見一見明軒,看他知道些什麼。”沈君昊說出了自己的決定。他想去見蔣明軒,不僅僅因為陸航,更為了沈子寒。眼見著年關將近,沈子寒依舊杳無音訊。按威遠侯先前的書信,若是過年前依舊沒有沈子寒的消息,他會親自回京一趟。威遠侯府此刻正忙著準備婚事,他不能在這時候麻煩沈子遙,隻能去昌邑伯府打探消息。

雲居雁雖覺得若陸航的外室果真是雲惜柔,由她父親出麵是最妥當的,可當她坐在書桌前,又不知道應該如何下筆。她的父親雖然親口說過,雲惜柔已經死了,但那到底是他的親生女兒。最重要的,如果不是雲惜柔呢?

雲居雁整整寫了幾個時辰,直到第二天中午才命人把書信送去永州。與此同時,沈君昊在當天早上去了昌邑伯府。

蔣明軒在一大早見到沈君昊,十分驚訝,問道:“你有急事?”他們都知道,自雲居雁懷孕七個月之後,沈君昊早午晚三餐都會盡量陪著她,他隱約聽說,他還會陪著她散步,當著下人的麵逗兒子玩耍。他素來都知道沈君昊不在乎外人怎麼看他,但一個男人能如此寵著一個女人,他自歎不如,也不得不承認,沈君昊才是最愛雲居雁的人。

沈君昊見蔣明軒的桌前擺著棋譜,問道:“你有客人?”

“陸航待會兒過來與我下棋。”

沈君昊聽到這名字,不由自主地皺眉。“其實我來找你,是為了他。”

蔣明軒側目。“很多事情早已過去了。”他意有所指,雖然他也覺得陸航這次回來,似乎與以前不同了。他借故找他下棋,就是想問問,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我也以為事情已經過去了,但他昨日找我,他稱呼居雁‘雲姑娘’。”

“不過一個稱呼罷了。”蔣明軒嘴上這麼說,心中卻有些擔憂。他明明覺得陸航與許惠娘成親之前,他已經接受了雲居雁是沈君昊妻子的事實。難道泰州發生了什麼事?他暗暗思量。

見蔣明軒依舊是風輕雲淡的模樣,沈君昊不由地惱怒。“我不想兜圈子了,我來找你,是想問你,泰州的事,你知道多少?那個女人是誰,你知道嗎?”

“背後不道人是非,這是做人的基本。”蔣明軒轉身拿起棋子,低頭麵對著棋譜。

沈君昊彎腰把棋譜拿開,嚴肅地說:“這不是是非不是非的問題。難道你真想看到他們和離?”

“哪裏像你說得這麼嚴重。不過是一個女人罷了。結婚之初,總會有些小爭執。”蔣明軒不以為意。在他看來,他們都是世家公子,都明白妻子與女人的差別。更何況他並不認為陸航真心喜歡外麵的那個女人。

“所以你並不知道他在外麵的女人是誰?”沈君昊雖說的是問句,卻是肯定地口吻。見蔣明軒並沒有反駁,他不由地失望。“他沒有對你說過什麼嗎?”

“你到底在懷疑什麼?”蔣明軒不答反問。

“你不覺得奇怪嗎?若果真像你說的,隻是一件小事,為何他們滯留京城不回?”

“這……”蔣明軒想到了某種可能,輕輕皺了皺眉頭。“待會兒我會勸一勸他。放心,他不會影響你和弟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