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十,律逸軒,二少爺趙煊房中,莫神醫神情嚴肅的正在為趙煊把脈,張靜安靜靜坐窗旁桌邊,仔細觀察著趙煊,前兩次隻感覺這位二少爺,麵色蒼白了些,文弱溫雅,到是聽說過他身子自小體弱,常年藥石不斷,隻比陌生人強些的人,她怎會往心裏去。
今天被求來瞧看,才發現這位也沒比當初看到的趙煜強多少,隻差沒昏迷不醒了。可能是倆人的神情都是越來越凝重,屋裏的其他人,這心全向下沉,二少奶奶更是眼圈泛紅,淚水懸而未泣。
半晌,莫神醫終收回手,看向張靜“張奶奶,怎麼看的?”
張靜笑了“莫大夫,不是難為我嘛,我可不懂醫,又沒切脈,也不會。怎能知道什麼,你是神醫,自你有說話的權力啊。”
老太爺瞧著倆人打著迷糊,知可能事有不對,不由得道“莫神醫,煊兒他身子到底如何?”
一句話引得屋中人全都瞧向他,莫神醫習慣的摸摸鼻子,瞪了張靜眼,道“身子沒啥大問題,還娘胎帶的先天不足之症,最近調養不當,加上心思重了些,才會稍感不適。
過會,我會開些調補方子,原來的先停了吧,再讓張奶奶給些食補單子,從吃食上補養著,大少和小少爺吃著效果挺好,二少爺也差不了。”
二爺夫妻倆聽了,心安不少,沒覺得有啥,二少奶奶宮氏也滿心歡喜,她夫妻二人感情不錯,雖還沒一男半女,大多也都認為問題出在趙煊這邊,沒人怨怪到她身上,反而對她多有憐惜,愧疚,是三位少爺中唯一沒有妾侍的。
老太太雖覺得不太對,但也想不出問題在哪,便注意著老太爺的反應。老太爺聽後,身子不禁綁緊,雙手握緊拳,勉強控製情緒,可眼神卻可怕的厲害。
身邊的老太太見了,心不禁緊縮了下,有多少年沒見他這樣了,到底這些日子瞞了她什麼,有嚴重到如此地步?伸手拉過老太爺的拳頭,一個指頭一個指頭的掰開來,握住拍了拍,低聲道“你還要瞞我多久呢,回去和我說了吧,莫氣壞身子,這個家還離不得你。”
老太爺低頭瞧老太太攥緊手,也低沉道“恩,回去說,不說是怕你著急,有個閃失,現在也該讓你知道,心裏存個數,怕是我得動動這身老骨頭了。”
說完抬眼看著莫神醫沉聲道“有勞莫神醫你了,請到書房敘話。”又向著正在和文氏說話的二爺道“老二把你大哥去叫來,再一起到書房見我。”回頭吩咐門口方管事道“去請戰先生到書房。”
一連串的安排下來,幾人都愣神片刻,莫神醫最先反應,向著張靜苦笑下,轉了頭看著老太爺“老太爺最好請張奶奶同去的好。”
莫神醫還真是語出驚人,張靜聞聽不由很剜了眼他,怪不得剛衝她笑呢,沒懷好意原來。老太太則是深看眼張靜,眼中精光一閃即沒,知道她是個有本事的,老爺子也特別看中,沒想重要至此。
二爺兩口子隻驚訝於莫神醫會如此說,要知前院書房,可不是何人都能進,即便是老太太,也隻在當年進去三次而已,這幾十年都沒再進過,更別說其他內院女人了。而二爺卻是隱約覺察兒子的身體不適,沒莫神醫說的那麼簡單了,眉頭不由跳動兩下,安撫了文氏倆句,便出屋去找大爺去了。
方管事早在莫神醫說話時,就走了,老太太知機的拉了文氏與宮氏倆人到床前,煊兒長,煊兒短的囑咐上了。
床上的趙煊對自己身子啥樣還是有些明白的,話都說久病成醫,這些年的湯藥也沒都白吃,莫神醫說的他壓根就沒信,聽著還要讓新嫂子給啥食補的單子,猜自己與大哥的病脫不了關係,原本懷疑得到確定,想宮氏與他同吃同住,感覺最近也不太對,問她又隻說沒啥,看到奶奶,母親都到床前,便道“我瞧著文慧她最近沒精神,不如順便請莫神醫也給瞧瞧吧,否則讓她招大夫,她指定不肯,萬一真有啥,豈不耽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