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該怎麼和她說,於是就安安靜靜的坐在一旁聽著,感受她那來自於心底的各種恨意交織著的情緒。
“緣空已經回到寺廟了,而我也差不多,也差不多過上以前刀尖上舔血的日子了。我從現在的每一刻開始,我都希望自己的快點死去”她絕望的說著。
我不知道該如何告訴她緣空會死的很早,也不知道該怎麼說這一切都是天命,甚至不能和他說,你是天族的女兒,你隻是下來曆劫罷了。我不能說,生死有命,我這樣輸,隻能帶來一些不好的後果。
“不要想這些有的沒的了,早點休息吧,明天你就要成親了。”我再也不想聽她說那些喪氣話了,她和涼萩的事情已經是命中注定的了,就算我再怎麼插手,也不能做些什麼改變這個東西的事情。
我隻是沒有想到,緣空會在下午的時候來涼府。我更加沒有想到的是,涼萩居然在大堂裏接見了緣空。
當我到大堂的時候,小白也在。他們好像是聊了很久了。緣空看見我進來的時候,眼裏麵還閃過詫異的光。我沒有想到的是他居然能夠這麼心平氣和的同涼萩說話,小白則是在一旁安安靜靜的聽著。小白大概是怕;涼萩念及從前,不小心把緣空給殺了吧。
“你怎麼來了?”我看著緣空,疑惑的問道。“因為涼府主讓我來見見天葵姑娘。”他看著我有些窘迫,耳根子泛著微微的紅。
我注意到了,這分明是有些不好意思。這個莫名其妙的氛圍讓我也有些不好意思了起來……我刻意的不去看他,轉頭問涼萩:“為何你還要請緣空來?你難道不知道其中的緣由麼?”
“知道。再清楚不過了。可我不能看著小葵這樣傷害自己。她已經很久沒有好好吃東西了。”他麵無表情的看著端坐在對麵的緣空,說到天葵的時候,還閃過一些若有若無的溫柔。
“我幫不了她。”緣空堅定的說道。
“我知道你幫不了她,我想讓你告訴她,讓她好好吃飯罷了,不然我怎麼會叫你來?”他冷笑一聲,極為不屑的盯了緣空一眼。
緣空並沒有在意他那樣不友好的目光,反而看著我對我說道:“東瑤姑娘,你怎麼會在這裏?”
“我……我來喝喜酒的。喝完喜酒我便要離開這兒了。”有些話說了也沒用,還不如不說。小白攬著我,希望我不要因為緣空的到來而擾亂了要離開的計劃。
“我以為東瑤姑娘早就離開了,未曾料到原來一直住在涼府裏。”他溫和的笑了一下,又對著涼萩說到:“我同天葵姑娘並沒有其他的關係,我身為一個僧人,就是該勸慰世人向善,而天葵姑娘,便是我普渡世人中的其中一個罷了。”他解釋道。
“普渡世人?你這話說的可是狂妄極了!你有什麼資格普渡世人?你如今不是也有一條腿留在紅塵了麼?”他看著我,臉上露出了一絲得意,剛才的一切他都看在眼裏。那樣的目光,涼萩應該是再熟悉不過了,因為涼萩曾經也這樣看過天葵,這樣的感受與眼神,對他來說幾乎是每天都有。
“阿彌陀佛……”他不在說什麼了,看了我一眼後便提出要離開,可涼萩並不打算要放棄他,他還需要緣空去勸勸天葵。
“別走,你若是讓我的小葵好好吃飯,我便放了你,否則,我就殺了你!‘他惡狠狠的說道。我一聽就來氣了,這不是欺負人麼?天葵喜歡緣空,這本就是天葵自己的額問題,為何要將所有的責任都推給緣空?
我當即大怒,反駁道:“你倒是大言不慚!這本就不是緣空的錯,你有什麼理由殺了他?”
正要再大聲質問涼萩的時候,涼萩卻說:“要不是天葵吩咐了我,我怎麼會讓你呆在這裏?”他極其不屑的看著我們這一群人,鼻子裏悶出一聲:“哼。”就拂袖離開了。
這一切好像是又將我們這幾個人重新聯係了起來,疑雲又濃了起來,涼萩如此的對親妹妹這般的好,是另有隱情麼?我不質疑他對天葵的愛,因為我這幾日裏,從很多地方斷斷續續的聽到了關於涼萩對天葵的好,他這麼做,不僅是因為愛天葵,絕對是還有其他的什麼原因。
他愛著天葵,又是自己的親妹妹,若是光靠愛來支撐,絕對不會鬧成這樣,涼萩就算是天葵恨著他,他也要同天葵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