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了之前的事情。
老主持和我說過,我是緣空的劫,為什麼?為什麼他會說我是緣空的劫呢?我是個神仙,無論如何都不會參與到人間的愛恨情仇中,更不用說是成為某個凡人的劫了。
若是如此,我和辭闕是有什麼我不知道的聯係麼?我調整了一下坐姿,看向涼萩,他正在忿忿不平的瞪著我。我同他說道:“你別這樣看著我,你同天葵的緣分其實更多的是搞你們自己,而不是司命的筆。”
他現在根本聽不下去,往其他地方看去時,忽然看見了小白留下來的東西。是拿瓶藥,那瓶綠色的瓷瓶。我忽然想起還不知道這是寫什麼東西,於是走過去把它給撿了起來,在手上搖了一下,看著他問:“這是什麼?”他鄙視了我一眼,壓根就不想理我。
我有點悶,著涼萩也太不識趣了,現在一看這個情況,就應該把能交代的都給交代了,現在還居然不理我?是誰被綁在地上動也動不了,是誰一聽見我要叫天葵來,嚇的什麼都招供了?我越想越覺得好笑,於是上去故意逗他道:“現在趴在地上得可不是我,若是你弄得我不快了,那我就要讓天葵不快了,如今我不會讓她來看見你這麼狼狽得樣子,我想到了我可以讓她承受我現在的憤怒,如果我問你任何事情,你還是不肯說一點東西的話。”
我刻意的在他麵前搖了搖那個綠色的瓷瓶,目的也特別的明顯。
顯然我的方法奏效了,他先是一愣,轉而又開啟了那憤怒的模式,咬牙切齒的看著我道:“我沒想到,你居然是這樣的人,你居然敢想要傷害天葵!”
“什麼事情我不能做?隻有我想不想!你最好老實交待,不然我可對天葵不客氣了!”我故意凶狠的喊道,想起什麼的又說道:“你和天葵明日大約是成不了親了,若是你不把所有的情形同我說了,那你就別想著和天葵成親!”
他想了一下,忽然特別的釋然了起來。“這瓶藥,我要讓她雙十那日吃的。這東西是讓一個人完完全全的忘記往事的,如果小葵愛著我的話,那她大約是再也記不起我了,若是她不愛我,她便會忘了我和他在一起的那段日子。她隻知道她哥哥已經死了。”他空空的笑了一下,又說道:“我從來不奢望小葵會喜歡我。從小我待她便是非常的嚴厲,我不希望她被任何人欺負,我隻希望她沒有我,還能好好的活著。”
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是覺得情這個東西的確讓人變得很不一樣。我知道涼萩本身就有一股的傲氣,自負,但是他愛天葵是真,想要娶她是真,知道這一切不久以後會成空也是真,為了這個,他義無反顧的做一些他認為很對的事情,期間不在乎會不會傷害天葵,其實就算是他在乎,他也隻能刻意的忽略掉。大約是因為要達成某件事情,就必須要舍棄很多東西,就比如說是她的自由。
天葵從小就被涼萩嚴加管教,所以自由對於天葵來說是最需要的。在郊外的時候,我就已經感受到了,因為天葵一直想要掙脫哥哥對於她的束縛,緣空卻成了她的自由。她為了緣空,放棄了一直向往的自由。
“你放我回去,對於今天晚上,我什麼都不會說。我隻把你和白公子當作江湖的俠士來看。天葵那兒,我還是會娶她的。我想了一下,若是我放棄了娶她,大約他也不能將就其他人,緣空也是萬萬不可能娶她的。”他意示我放開他。
我被他這話噎的說不出一句話來,動也不動,看著他道:“你還真是自私,用這樣的方式,想要證明天葵的心中究竟有沒有你。”我心頭感覺的難澀,因為他的做法是在是又殘忍又自私。
他沒再說話,等著我的選擇。我坐下來思忖了一下,空氣忽然就沉默了起來。
我又想到了緣空,緣空是辭闕我幾乎是已經肯定了的,但是他的死我卻是無法料到的,我捏了一個訣喚了小白,過了一會兒,小白才回應我道:“什麼事?”
“緣空是不是辭闕?我想來想去,隻有這個可能了。但是緣空的死,我不知道是什麼情況。”我聲音有些顫抖,我是不希望緣空死的,畢竟那雙眼睛我越是看見,就越是想要忘記一些東西,可這些東西我卻從來想不起來。
我是希望緣空好好活在凡塵中的,做一些他想做的事情,然後成為老主持那樣的人,陪著妙法寺。然而他會死,他會在不久以後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