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又夏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男子弄進內室。
將男子放好在床上後,冷又夏找來火折子,點燃內室燭火,鎖了門,這才去找藥。
走到梳妝台前,拿起一個藥匣子,朝著男子走去。
看著昏迷不醒的男人,冷又夏探出的手,又縮了回來。
冷又夏開始犯愁。
有些不好意思下手!
冷又夏敲了敲腦袋,還記得上回南宮逸受傷時,自己毫不猶豫的就把他的衣服給扒了,如今,怎的……
冷又夏看了看男人仍在流血的傷口,一咬牙,還是伸出了手,彎著腰,緩緩褪去男子胸前衣衫,映入眼簾的是,如陶瓷光滑的肌膚,還有那多一分嫌贅,少一分嫌瘦的精壯肌肉。
視線往左胸口處望去,那裏有一個不深不淺的口子還在往外溢著鮮紅的血。冷又夏心道還好不是汙血,看來沒有中毒!
冷又夏沒了猶豫,趕忙的打開藥匣子,拿出了上回南宮逸遺留下來的雪蓮粉。
拔掉塞子,屏住呼吸,隻為將藥粉鋪撒均勻。
隻是藥粉未落傷口,那人的一隻手咻地伸出,死死的握著冷又夏撒藥的手腕。
冷又夏渾身一顫。
回眸望去。
男子緊闔的眼眸此刻睜了開來,狹長的丹鳳眼裏,琥珀色的眼眸,攝人心魂!
就是這種冰冷的眼神,讓她無論如何也受不了!
冷又夏垂了眸子,神色有些受傷。
莫名的委屈湧上心頭,自己不過是想要幫他而已,好還了他前世對自己的恩情,還有今世的那番善言!
男子攝人心魂的琥珀色眸子隱隱閃現而過一絲複雜情緒。
緊握冷又夏的手腕的也鬆了下來,將頭撇向一邊。
冷又夏握了握被男子抓痛的手,看男子沒了阻止自己的意思,這才將手中的雪蓮粉小心翼翼的撒在流血處,順手拿出繃帶包紮傷口。
一切就緒,冷又夏看了看男子,這才發現他又暈過去了。
怎麼回事?莫非是心口子受傷,失血過多,導致昏厥?
冷又夏騰出一隻手,覆蓋在男子光潔如玉的額頭上,探了探,體熱高溫,甚是燙人。
不行,得趕快降溫。
冷又夏未作多想,慌忙的開門,出了屋子,速度極快的走到園子的水井邊,提起井邊的木桶,打了一大桶冷水。
晃晃悠悠的將水桶提進屋子裏,還不忘回身將門繼續反鎖住。
走入內室,取來銅盆,將打好的井水到了半盆後,拿來帕子浸濕。
走到床前,將手帕敷在男子額上。
為了方便來回浸濕帕子,冷又夏將水桶,銅盆,一並搬到床踏邊,而她自己則半跪在床踏上,雙肘子撐在床邊,看著男子的睡顏。
好美啊,冷又夏在一旁讚歎道,如此美的男子,世間少有!冷又夏忍不住伸出手指,戳了戳男子的吹彈可破的嫩顏。
冷又夏突的想起一件事,見過這人三次了,卻連這人的名字都不曾曉得。
不過,冷又夏確定,他不是北笙國的人,東笙國的人也應不是!
還曾記得。
再次與他相遇,是在醉霄樓的天字一號!
醉霄樓是南宮逸的,而且南宮逸是南笙國之人。
並且這天字一號從來都是不對外開放的,卻唯獨這男子…
莫非他也是南笙國的人?
猜出男子大概身份後。
冷又夏抬眼去瞧男子,當她看到敷在男子額頭上的白色手帕時,冷又夏這才驚覺手帕敷的有些時長了,得趕快換掉。
美色果真誤人,冷又夏感歎。
趕緊取來帕子,浸濕成冷,重新覆蓋在男子額上。
又過了些許時間,冷又夏將銅盆的水倒掉後,從木桶中又到了些許水,再次拿來帕子浸濕,蓋在男子額上。
如此來回幾趟,冷又夏有些吃不消,卻仍堅持著。
直到破曉,撐著腦袋在床邊的手滑落下來,她才枕著手臂淺淺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