噔噔噔——
燕飛背著手從樓梯上走下來,帶起樓梯哐哐哐的一陣響動,快要塌下來似的。
“燕飛,你說胖子這家夥應該不會有事吧,這山裏蹊蹺那麼多,說不準還有毒蛇野獸什麼的,咱們不再找找了嗎?”我問了問燕飛。
“放心吧,胖子這家夥鬼靈精,可能是在山裏麵走丟了。再說了他身上有摸金符戴著,咱們摸金的祖師爺也會保佑他的,想他福大命大不會有事的。而且這山裏馬上就要天黑了,帶著小飛還有三隻獒犬四處亂跑也是個麻煩,我們先在義莊呆一晚,明日再繼續找。”
我點了點頭表示同意,然後把書合上,看向臉色有些沉悶的燕飛問道:“怎麼樣,你在上麵也發現蹊蹺了?”
燕飛嗯了一聲,“這上麵的嚴氏牌位死亡日期都是在庚子年元月一日,我猜測他們這一族人可能是遭受了什麼古老的詛咒,導致所有人都死在這一天,嚴氏不絕,詛咒不消。這牌位上最後一代嚴氏後人在兩個庚子年之前就不再有牌位了,恐怕這義莊已經荒廢一百多年了。”
我有些佩服的看了燕飛一眼,這家夥果然聰明啊,於是便將自己剛才在碑亭和《嚴氏族誌》上看到的內容一五一十的講給了燕飛聽。
燕飛聽完便有些吃驚,“這嚴氏義莊居然是嚴溪樾修葺的,嚴溪樾在明朝可是大奸臣,我在錦衣衛當差的時候看到過先帝秘密搜捕嚴溪樾的文書,但可惜最後一無所獲,嚴蕃午門問斬後,嚴溪樾就跟人間蒸發了似的,沒想到會在此處聽到他的下落。”
“這嚴溪樾可是跟和珅齊名的大貪官,哎算了你也不知道和珅是誰,反正這家夥家財萬貫、富可敵國,他選擇把義莊修在這裏,想必這秦嶺大山裏可能就是他最後的葬身之所,會不會他把財寶都埋進這山裏麵了?”我捧著書詢問他。
燕飛衝我眨了眨眼,這時我才見燕飛把背在身後的雙手攤開,手上是一張畫紙,紙質優良,邊緣部分還有金線縫合,就算是一張空白紙恐怕也價值不菲了。
“你手上拿的是什麼,從哪裏找到的?”我站起身來接過這張畫紙。
畫紙攤開,徐徐展現出來的是一幅山河美景圖,有大山,有河流,上麵每座山每條河的高矮、深淺都標得一清二楚,甚至連我們現在所處的義莊都標在了上麵,周圍的道路也都很清晰。在畫紙的三個方位,也就是義莊的東北、西南和正北三個方向,約莫圖上一寸長實際一公裏的距離,被繪圖者用畫筆勾勒的很模糊,不是年久失彩的原因,而是繪圖者刻意而為之。
上麵都寫著同樣的字眼:未知。
“燕飛,你這圖怎麼搞到的,分明就是大山裏的地圖嘛,比我們在書店裏十塊錢一張買的地圖強多了!”我有些吃驚的說道。
“在樓上祠堂,太上老君神龕裏麵的暗盒中找到的,一般人不會注意這種地方的,但是我師父陳陽真人在未傳授我本事之前,總是會把他的法寶、秘籍藏在神龕裏麵,後來被我偶然撞見,之後再見到其它的神龕便總會不由自主的想要看看有沒有暗盒。這不就被我發現了裏麵藏著一個檀木盒子,盒子裏裝著這張秦嶺山脈的地圖,這上麵一些特殊位置的標誌及其含義恐怕隻有嚴氏才知道,我們還得仔細琢磨琢磨。”
“行啊燕飛,還真有你的啊,有了這張地圖,咱們就不用費那麼大勁去爬太白山的拔仙台了。”我勾了勾燕飛的肩膀。
我跟燕飛拿著地圖來到了義莊的天井裏,自打走出山穀後,來到這處義莊,原本霧蒙蒙的水汽到此便戛然而止了。那股霧氣一直籠罩在山穀裏麵,像是一所天然屏障,保守著山穀深處這所義莊的秘密。
“我明白了,”我突然拽住燕飛的袖子,把他嚇了一跳。
“你明白什麼了?”燕飛把我的手從他身上扒拉開,一臉嫌棄的問道。
“咱們一開始進去的那座巨石陣恐怕就是這嚴氏族人設下的陷阱,山穀裏麵的歌聲、霧氣恐怕都是他們請高人做的陷阱。目的無他,就是為了遮掩藏在山穀深處的義莊,一旦有不懂行的人闖入山穀,就會被歌聲引入幻境然後死於非命。若是懂方術的人尋到了這裏,想必他們也會有辦法應付的,隻不過現在咱們還沒有發現吧。”
“那你怎麼解釋棺材不翼而飛的事情?”燕飛抱著肩膀等著看我出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