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子完全不受控製起來,感覺就像被這隻白毛老鼠下了迷魂藥,腦子裏昏昏沉沉的,思緒有些混亂起來。眼睛裏看東西甚至開始出現了重影,那隻白毛老鼠大搖大擺的從樹上跳下來,拖著又粗又長的尾巴圍著我使勁嗅了嗅,我潛意識裏想要一腳踢開它,但是身體完全不受控製,像是有另一個自己在接管著我的身體。
視線中,白毛老鼠爬到了墳堆的墓碑上,墓碑上還沾染著剛才那隻倒黴狐狸的血液,一片鮮紅。
我的腿腳開始發抖起來,這次身體是聽從我控製的,居然還知道害怕一下。但是我想讓腳丫子抓緊後撤,往回跑,可它就是不聽我的指揮。
然後這隻白毛老鼠站在墓碑上,頎長的尾巴咚咚的拍打了一下墓碑,我的雙腿就不由自主的想要跪下來,完全不受控製的。清冷的月光灑在白毛老鼠的身上,映襯得它銀光閃閃,宛若天上下凡的錦毛鼠。
我在心裏呸了一句,說去你大爺的吧,然後整個人被一種莫名的精神意誌壓迫著跪倒在地上,然後雙手開始伏到地上,腦袋重重磕了上去。
咚。
咚!
咚——
我雖然控製不住身體的行動,但還是能感覺到腦袋上被磕出了淤青,心裏又氣又怕。氣的是自己生平第一次下跪居然是給一隻白毛畜生,怕的是自己會跟剛才那隻狐狸一樣被活體解剖。
燕飛啊燕飛,你兄弟秦蓁有難呐,快來救我啊!
我心裏欲哭無淚,早知道就不去計較那幾條魚了,結果現在玩大了,命快要給搭進去了。
磕完頭身子從地上站起來,那隻白毛老鼠饒有興致的盯著我看,它的眼睛極小,像是兩顆黃豆,眸子漆黑無比像是深不見底的萬丈深淵。
我的眼睛不受控製的被它吸引過去,盡管我在心裏極度抗拒,不想去直視它,但是這隻白毛畜生的眼睛就像有毒似的,看的時間越久你就越麻木,現在我正是處於這種極度迷失自我的狀態。
漸漸地,白毛老鼠將視線從我身上挪開,我頓時感覺身上壓迫感小了許多,然後,我的雙手開始往上抬起來,當著我的麵,開始脫衣服!
完了完了!
我心裏暗暗著急起來,這脫衣服就說明白毛老鼠快要動手吃我了,等我脫幹淨了衣服,露出白嫩嫩的小肚腩來,然後這畜生伸出它的臭爪子在上麵抓一道,我不就一命嗚呼了。
我心想不能夠坐以待斃,但是現在身子不受控製,我除了大腦還有些潛意識可以思考之外,根本沒別的辦法能去阻止它。
咦!突然,我後腦勺的小燈泡啪地一亮,我突然想到了一個救命的法子,以前聽燕飛講過,童子身上有三樣東西是可以避邪的:童子尿、中指指尖血、舌尖血。辟邪的前提是你真的得是童子才行。
我心中頓時有了主意,既然這舌尖血能辟邪的話,會不會能破了我這禁錮?
反正死馬當活馬醫了,我用牙齒輕輕咬了下舌頭,蹭了幾下實在是下不去這個嘴,手心手背咬的都是肉,可別用力過度直接咬舌自盡了。
這時,我那雙不受控製的手已經很殷勤的把我外套脫了下來,外套被卡在脖子的位置一時半會下不來,但是肚皮已經露了出來,我看到那隻白毛老鼠已經迫不及待的舔了舔爪子。
我被嚇得心驚肉跳,一咬牙、一狠心,上下門牙拈著舌尖使勁咬了下去。
剛一口咬下去,立竿見影的就是一口濃血堵在嘴裏麵,我立馬感覺身子像是恢複了過來,手腳都有了知覺,還在套衣服的雙手卡在了脖子上方,恰巧遮住了腦袋。
我一咽喉嚨將這口血吞下去,細微的咕咚聲並沒有被這隻白毛老鼠注意到。然後我便是一股怒氣衝上腦門,這白毛老鼠也是個小禍害,看來平時沒少作孽,今晚上我就把你解決掉吧。
身體恢複控製之後,我一邊假裝繼續脫外套,一邊用手摸索被我之前藏在袖子裏的匕首,摸到匕首之後我便攥在手心裏,順著外套脫下來,用外套遮著匕首,然後才將外套往地上放。
那隻白毛老鼠渾然不知已經失了效果,還在等我自己主動脫衣服,外套放在地上的瞬間,我一把抽回匕首,大喝了一聲‘小畜生受死——’,然後一刀照著墓碑上的白毛老鼠橫劈過去。
說時遲那時快,這隻白毛老鼠陡一受驚,炸了毛似的從墓碑上跳了起來,我立馬橫刀的一擊居然被它逃開,但仍然有半截尾巴被我砍掉。
白毛老鼠吱吱吱的叫起來,聲音刺耳難聽,像是劃玻璃一樣,我見一擊不成便又追上去。都說這成了精的畜生最易記仇,今天要是不除了它,興許明天就要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