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聞勳善於察言觀色,自然很快就發現了馮探長的異狀,他大概將所有的情況都有了一個細致的了解之後,便讓馮探長現在客房裏休息。
馮探長此刻因為精神不濟,腦袋裏已經完全是一團漿糊了,雖然不好意思原本是自己的案子卻丟給了花聞勳來幫忙,甚至還讓別人一個人熬夜整理資料,但是他繼續留下來也是什麼建設性的意見也提不出來,說不定還會因為他的困影響到了精神奕奕的花聞勳,那就得不償失了。
再說,像是他們這樣的話,任何時候都會將所有的情況進行一個把握,既然他繼續留下來,什麼都提供不了,反而如果自己去睡一覺,醒過來,有了精神反而做事更好,磨刀不誤砍柴工的道理,誰都懂。
故而,他也沒有太過花聞勳客氣,便自己去了客房睡覺。
當馮探長走了之後,客廳裏隻剩下了花聞勳一個人,安靜得很,不過也正是因為這份安靜,讓花聞勳很快地就將陸謙案給整理完畢,開始對著其中馮探長提供的那些疑點進行分析,整理。
很快,時間流逝,天色從黑再到東方顯示了魚肚白,而身陷推理世界的花聞勳顯然一點感覺都沒有,隻全神貫注地投身在自己手裏的兩件案子裏麵。
當馮探長從熟睡之中醒過來之後,外麵的天色已經大亮了,他小小地收拾一番,走到客廳,果然看到了花聞勳還在忙碌,便拿著錢,走出了房門。
其實像是他們這樣的人,辦起案子來,沒日沒夜是經常的事情,看到花聞勳的模樣,馮探長是一點吃驚的神色都沒有,隻露出理所應當的神色。
不多久,馮探長就帶著買好的早飯回來了。
雖然為了辦案經常熬夜,生活一點都不規律,但是在有條件的時候,還是得按時吃飯不是。
正想著按時吃飯的時候,馮探長一抬頭整好看到了客廳的時鍾,看到上麵明明白白地顯示著上午十點多的信息,他就無語了——居然都這個時間點了。
不過,也差不多。
這段時間,他確實是累極了,加上發現了黑衣宰相的蹤跡,更加讓他不敢放鬆精神,所以在花聞勳接手這個案子之後,他的心久違地感到了一陣輕鬆,睡起覺來,也覺得分外的踏實,結果一不小心,就睡到了現在。
將早餐交給花聞勳,花聞勳道謝了一聲,邊吃邊翻看馮探長帶來的那些資料,而馮探長也坐在了一邊,翻開花聞勳整理好的部分資料,越看他的臉上越是吃驚。
花聞勳不愧是花聞勳,竟然一個晚上就把這些資料給整理好了。
話說,馮探長給花聞勳帶來的資料,確實是他自己掌握到的第一手資料,對陸謙的這個案子的破解是非常重要的,好些甚至是警方都沒掌握到的信息,不過可能是因為過來的匆忙,他並未將這些資料做係統的整理,隻全部一股腦地帶來了花聞勳這邊。
原本,馮探長是計劃好了,到了這邊之後,他一邊給花聞勳說,一邊整理這些資料就可以了,但是人算不如天算,他的精神實在是不濟,根本堅持不到把信息全部都說給花聞勳聽結果就睡著了。但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一個晚上而已,花聞勳竟然將全部資料都整理好了,而且看花聞勳現在的樣子,似乎成竹在胸。
“怎麼樣?”揚了揚手裏的資料,馮探長貌似不經意地問道,“看了這些東西,察覺到什麼沒有?”
“陸謙的死不合理。”花聞勳簡單地回答道,“那個心理谘詢師多半都是黑衣宰相扮演的。”
關於心理谘詢師可能是黑衣宰相扮演的這一點,馮探長也是推測到的,否則的話,馮探長再也想不到這個世上還有誰有那麼強悍的能力讓消失得那麼徹底,讓警方找了那麼久都找不到。
“那你覺得陸謙的死到底是自殺還是……”馮探長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花聞勳給打斷了,花聞勳幾乎是斬釘截鐵地說道:“肯定是自殺。”
馮探長皺皺眉:“如果陸謙是自殺,那你不覺得我們現在的工作失去了意義嗎?”
如果陸謙是自殺的,那就跟最初開始的結果是一樣的,他們的這些調查,還有他之前的付出,豈不是全部都屬於在浪費人力?
花聞勳百忙之中抬頭看了馮探長一眼,意味深長地說道:“結果雖然是一樣的,但是性質卻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的?”馮探長有些不明白,人家一開始就宣布是自殺的,結果他們懷疑有其他的原因在,調查了一番之後給出了一個一模一樣的結論,誰都會認為他們是在浪費時間吧,哪裏還有什麼性質不一樣的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