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俊推開澤林的臥室,按開電燈,他被眼前的這一幕驚得大張嘴,許久沒有回過神來。
澤林貌似還在沉睡中,沒有醒來,一條烏溜溜的烏梢蛇呈現纏繞的狀態,在慢慢收緊尾部。
陳俊看著烏梢蛇蠕動膀子粗大的身軀,作勢要把酣睡中,渾然不知情的澤林纏繞住。
陳俊慌得跟什麼似的,左看右看,最終看見了澤林平日裏用來防守的短截木棒,拿捏在手死死的盯著烏梢蛇的頭部。
烏梢蛇似乎對陳俊的舉動有所察覺,渾身黑不溜秋滑溜溜,鱗甲似的軀體揉動加速纏繞,昂起扁平鵝頭模樣的三角形頭顱,蛇口下顎徐徐吐出尖細的三叉舌頭冒出‘嘶嘶’氣息。賊溜溜的一雙小眼睛,鼓動著凶殘野性的光束,灼灼逼視盯著陳俊的舉動。
打蛇打七寸,這是對付無毒蛇最基本的常識,澤林似有察覺身子顫動,猛然發現蛇纏繞在他的腰部,嚇得他臉色瞬間慘白。
陳俊急忙豎起十指‘噓’暗示澤林不要輕舉妄動,話說蛇纏人,他還是第一次看見,特別是澤林生平最怕蛇。看見蛇比看見鬼還害怕,就更別說蛇在近距離,蜿蜒探在進一步纏繞他的身體,蛇的那個刺骨冰冷的軀體緊貼在他身上,把他的那個魂兒早嚇得九霄雲外去了。
澤林要是沒有看見陳俊在的話,他有可能發出超分貝,比斯琴高娃嗓門還要高的慘叫聲音來。此時見俊比劃手勢,不讓他有分毫的動彈,卻是真心的不敢動一點點。還得拚命控製由於身心緊張,那種本能顫抖的欲望。緊張導致舌下腺分泌出大量的唾沫,他不敢吞咽,含住在口裏,緊閉眼睛,心裏禱告一千遍的阿彌托福,一萬遍的求饒白娘子來救我,苦逼得他在如此冷沁沁的屋裏,滿臉冒出大顆大顆黃豆大的汗珠子來。
陳俊雖然沒有看見過蛇纏人,但是卻聽說過蛇纏獵物,但凡被纏繞的獵物都會在幾分鍾,或則半小時之類斃命。那是因為被纏繞的獵物在被蛇纏繞後,不停的掙紮越是掙紮,那蛇越是把軀體砸緊在獵物身上。相反的是,隻要獵物不掙紮,蛇就以為獵物已經死了,或則是沒有力量抗拒它,蛇就會放鬆警惕,纏繞的力道自然就沒有那麼急迫。
陳俊也不敢發出半點聲響來,要是蛇沒有纏繞住澤林的腰部,他隨隨便便的就把這條冷血大蟲給收拾了。可是這蛇纏繞在他身上,並且已經纏繞兩圈,這要是被驚動,不但救不了澤林,反而會加快蛇的纏繞速度。就是退一萬步說,論這條蛇的大小,還不足以置澤林於死地,但也可能也會傷及到他的肺腑和內髒以及骨節。
澤林汗如雨下,身子被蛇越砸越緊……他虛開眼眸,看著俊,一步,一步,踮起腳尖移動到床邊。
話說這要不是打蛇,特麼的讓一個大男人學模特走貓步,任誰都無法相信,要是從側麵擺一麵鏡子,可能從鏡麵看見自己走路的糗樣,不定陳俊自己看見焉知會笑成什麼樣。
話又說回來,這種另類的走路樣子,可是陳俊打從娘胎出來第一招,他是又好氣,又好笑,又緊張,真心的是大氣都不敢出,雙眼直勾勾盯著烏黑的蛇頭,不敢移動半分注意力。
位置準確,時機剛好,陳俊高舉木棒,又準,又狠……‘啪’蛇頭昂起,抖動,抽蓄,纏繞在澤林身上的勁道瞬間鬆懈下來。烏梢蛇,軟塌塌的軀體,脫離砸緊的獵物,整個蛇腹還在蠕動,蛇尾掙紮抖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