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楊麵色一變,再過月餘怕就要爆發黃巾之亂了,東萊一帶亦是在黃亂勢力內。這白煜本來是要回去探望老母的,若是因為自己沒能回去,隻怕是白煜老母會遭遇不測。
“明光兄,楊以為,你當速速回去見得你的母親才好。”
白煜臉色一變,怒聲喝道:“怎的,張校尉是瞧不起煜乃文人麼?”
張楊擺擺手:“不,明光兄,楊並無此意。不知明光兄可知太平道?”
白煜麵色稍緩,點點頭:“略有耳聞,明光月前遇一鄉人,其言太平道廣招民眾,為教徒驅災治病,實屬為國為民之舉啊。”
張楊冷冷一笑:“為國為民?若是我告訴你,太平道如今信眾數三十餘萬,分布青、徐、幽、冀、荊、揚、兗、豫八州,大賢良師將信眾分為三十六方,每一方設渠帥一名。明光兄以為張角意欲何為?”
白煜眉頭一皺:“真有此事?”
“此事對楊無甚好處,楊又何必欺騙於你。”說著,張楊歎口氣,“若是楊所料沒錯,怕是再過月餘……”
白煜倒吸一口涼氣,一臉的不可置信。
張楊望著白煜,緩緩道:“明光兄現在可是明白了楊的心意?”
白煜低頭沉思片刻,抬起頭感激地對張楊抱拳道:“多謝雉叔相告,如若雉叔之言不幸成真,家中老母……煜隻怕會抱憾一生。既如此,煜當速速回鄉護得老母才是。今日之恩,煜改日再報,還望雉叔珍重,告辭。”
白煜回身對呂布、張遼幾人一一行禮,然後打馬望東而去。
天空不見陽光,顯得很是低沉,偌大的天空,隻有一隻黑色的雄鷹從天空掠過。
張遼湊上來,嘿嘿笑了笑:“遼以為,張大哥甚是厲害啊,居然把他給勸走了,若是留這個文人在軍中,怕是很麻煩。”
張楊側頭望著張遼,神色很是嚴肅:“記住,萬萬不可輕視文人,很多時候,一個文人能抵得千軍萬馬。我希望,你以後做了將軍,也能記住這句話。”
張遼神色一凜,張楊很少單獨對他的時候有過這種表情,特別是張楊那句“你以後做了將軍”,讓平日吊兒郎當的他心中一震。怔怔地望著張楊片刻,張遼低下頭,握著韁繩的手卻攥得格外地緊。從這一刻起,張楊的那兩句話,深深地刻入了他的心中。
數日後,雁門郡馬邑縣。
於夫羅順利回到自己的軍隊,他的手下大概有一萬多騎兵,比起目前匈奴叛將須卜骨都侯的八萬人來說,確實弱勢了太多。
南匈奴境內全民皆兵,一番商討以後,於夫羅決定設法收伏周邊的小部落,將部落的人馬收入麾下,待勢力壯大後,一舉拿下南單於庭。
一萬人被於夫羅分為了十個千人騎,除了於夫羅自己的千人騎,其餘各由一個千騎長統領。十個千人騎各自奔赴不同的方向收羅周邊部落。
於夫羅的目標則是定襄郡駱縣周邊以及河水以西的部分區域。南單於庭便在河水以西百裏處,以騎兵的速度,隻需一日便可抵達。
河水岸邊,張楊怔怔地望著河水出神。他的嘴裏叼著一根隨手從河岸邊扯來的草莖。
幾日來,於夫羅帶領的千人騎所過之處,各個小部落紛紛宣誓效忠。於夫羅帶領的千人騎很快便增加了一千人。這是張楊第一次上戰場,他並不清楚目前的這種情況是否正常。整個過程中,他們幾乎都沒有遇到過什麼像樣的抵抗。
可是越靠近南單於庭,張楊卻是越發地心中不安,總覺得有事情要發生。來到駱縣以後,隊伍駐紮在河水旁邊的一個高地上,張楊便帶著幾個士兵來到河水旁邊散心。
另一邊,於夫羅則是樂得不行,不停對曹性說:“泥九是鵝的星雲身(幸運神)。”
話說回來,來到南匈奴後,蒼狼隊每逢進攻,雖然不一定是跑得最快的,但是總能在張楊的指揮下,在最恰當的時候插入敵人之中,直接潰敵。
南匈奴作戰有個傳統,士兵虜獲的戰利品歸該士兵所有。這樣一來,每次戰利品被張楊的蒼狼隊搶占,就將匈奴士兵氣得咬牙切齒。
於夫羅軍中的幾個百騎長心中氣憤不過,趁亂想要收拾蒼狼隊,沒想被蒼狼隊隊員將計就計,反過來收拾了一通,一下子就老實了。
百騎長告狀到了於夫羅那裏,可是張楊是自己請來的,自己也見識了蒼狼隊的戰力,再加之本來就有戰利品歸士兵的規定,於夫羅也沒法說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