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備翻身滾落下麵,攔住行進的隊伍。
“大膽,前方何人攔路,速速閃開。”一個尖聲尖氣的聲音傳來。
劉備聞聲望去,見一名宦官正怒視著自己,不由得緊步上前,對著宦官恭恭敬敬揖禮道:“在下見過大人,某乃前往冀州平定黃巾賊亂的義軍,今日行軍至此,發現盧中郎被囚禁車內,不知是何緣故?”
宦官嘎嘎一笑:“盧中郎消極怠戰,作戰不利。陛下震怒,陛下特令我傳其旨意,帶盧中郎回京問罪。”
劉備心中暗驚,不想形勢真如張楊所言。
“大人,在下與盧中郎平素多有交情,能否容在下與盧中郎小言兩句。”劉備躬身拜道。
宦官眼睛一眯,打量了劉備幾眼。張飛突然一哼,吸引了宦官的注意,他聞聲望去,便見得一個黑臉大漢凶神惡煞地望著自己,一時宦官有些膽寒。
再見到劉備帶來的千餘兵馬,遠遠超過自己,那黑臉漢子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若是衝突起來,必然就是自己吃虧。想到這裏,宦官剛要出口索取賄賂的話又給生生咽了回來。他幹笑一聲:“嗯,無妨無妨,你且去便是。”
“恩師,恩師。”劉備聲音在假寐的盧植耳邊響起。
盧植睜開眼,便見得劉備一臉焦急地望著自己。他的眼中閃過一抹喜色:“玄德何以回來了,潁川可好?”
劉備上前攀住囚車的柱子:“恩師不必掛念,潁川賊將波才已經伏誅,潁川之亂很快就會平定。恩師,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盧植感歎一聲:“不想義真與公偉如此了得,不像我。”盧植苦笑一聲,望著劉備關切地望著自己的劉備歎道,“某與那張角對峙,眼看就要取勝的時候,不想那些賊兵猶如發瘋一般,紅著眼睛不要命地衝殺。某恐人馬損失太大,便暫令退兵。”
劉備訝然道:“賊軍勢大,暫避鋒芒又有何錯,何以便要因此問罪於恩師?”
盧植再次搖頭:“此事本無錯。誰料陛下突然差黃門左豐前來體探,暗中向我索取賄賂。軍中本就糧草緊缺,又何來餘錢奉承於他。沒想他便因此懷恨在心,回京奏報我怠慢軍心,不思殺敵。陛下因此震怒,便削了我的兵權,要拿我回京問罪。”
劉備握手成拳,憤然道:“宦官小兒,如此卑鄙。恩師,如今當何辦?”
盧植歎息一聲:“我盧某一生行得正,坐得端,無愧於朝廷。待某麵見陛下之後,定然讓陛下還盧某一個公道。”盧植又看了劉備一眼,眼中是掩飾不住地對劉備的喜愛,“代我領軍之人,乃河內太守董卓、董仲穎,玄德可前往助董太守一臂之力。如今黃巾賊已是強弩之末,相信很快便會平定,玄德當竭力為自己謀得一個好的前程才是。”
劉備躬身一拜:“學生知了,恩師一路保重,相信陛下一定會明察恩師的功績,還恩師一個公道。”
回到軍中,劉備將內中情況向關羽和張飛詳細一說,張飛聽罷,一張黑臉氣得更黑,抄起丈八點鋼矛就走。
“三弟何去?”劉備駭然攔住張飛,驚聲問道。
張飛丈八點鋼矛往地上一戳,一嘴口水四處飛濺:“哼,這些個黑心宦官,且叫我把他們全都殺了,救得盧中郎出來。”
劉備側移幾步,躲開張飛的口水,望了一眼一旁正暗自慍怒不言的關羽,他歎息一聲:“三弟不可,那些人馬乃陛下禁衛,若殺了他們,我等便是與反賊無異。且讓他們回去,相信朝廷自有公論。”
張飛怒火攻心,卻無處發泄,氣得狠狠一跺腳,自己尋了塊石頭坐下生悶氣去了。
關羽撫了撫自己的長髯,歎道:“如今盧中郎被捉去,那董卓如何,我等不知,此去怕是無所依靠,不如且回涿郡,再尋他法。”
劉備沉思片刻,依了關羽的建議,帶著兵馬北行往涿郡而去。
不幾日,正行軍見,劉備忽然聽得遠處山後傳來一陣喊殺聲。劉備心中一動,急忙領關張二人爬上附近的山崗探視。一眼望去,漫山遍野都是頭裹黃巾的黃巾賊,一杆大旗上上書“天公將軍”。定睛細視,才發現一隊官軍正在黃巾賊的追擊下一路潰逃,很是狼狽。
“那是黃巾賊主將張角,如今看來,官軍已敗,我等速速前往增援。”劉備眼前一亮,直覺這是一個機會,急忙領著人馬潛伏在山崗一側。
張角軍順利打敗官軍,如今氣勢正盛,正殺得起勁時,一旁的山崗突然殺出一支人馬,衝入張角軍中一番砍殺,為首兩員猛將護著一人,一路衝殺,氣勢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