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白夜哥哥是無辜的,不要讓他卷進來好嗎?這些罪,你們好好說清楚不行嗎?!”
葬歌迫近嵐兒,笑容鋒利如刀鋒:“好妹妹,尹夏城的罪,今日就要了結了,我已經把‘解語堂’歸屬到你的名下,今夜就是你和司徒白夜的婚禮,聽話,乖。”
“姐,不要不要!”嵐兒瘋狂的喊道,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不要什麼?你不是愛著他嗎?”葬歌拂去她眼角的淚,牽上她的手,“來,去婚禮吧。”
嵐兒看著她絕世背影,走動間,華光滿目。
一個純白的身影昏倒在雲霧籠罩的路上,路的盡頭看不真切,兩邊生長著血紅的樹,開著繁複的花朵,絢爛又多情,燒成一片無邊冶豔,散發著惑人莫名的異香。
葬歌幽幽轉醒,發覺自己的身體極輕,一陣風去,便可飄散不見,一抬手才發現自己變成了半透明的靈魂體。
她觸了觸紅得發黑的花瓣,輕嗅花朵:“師尊說,彼岸花香可指引前世今生,可我怎麼什麼也記不起來?”
她搖頭,決然地轉向路的另一端飄去。
沒過多久,一個妖媚奢華的男子憑空而現,他有著世間最美的金紫色眸子,銀黑雙色長發,神情裏埋藏著無邊的心酸苦楚。
男子伸出修長蒼白的手指,輕撫著怒放的曼珠沙華,像是嗬護最美好的瓷器,他的聲音低沉古老,猶如上好的瑤琴:“彼岸花又開了,一千年,又是一千年過去了,你為什麼還是不肯見我一麵?”
路的盡頭是陰森幽暗的洞府,葬歌剛踏入洞口,幽綠的鬼火一盞盞點燃,四麵的洞壁上滿是青麵獠牙的鬼麵,發出毛骨悚然的哭喊聲。
“蜀山月邪子之徒納蘭葬歌參見冥王,”葬歌雙手作揖恭敬地拜了下去。
一個漆黑的輪廓浮現了出來,陰森的氣息彌散了開來:“生魂?來此地何事?”
“冥王大人,在下不是已經死了嗎?在下隻是來問個去路,還有請大人助我輪回,”葬歌雖有疑慮,但還是選擇投胎。
“你陽壽未盡,還是回去吧,”冥王臉色陰沉,大袖一揮,葬歌就被一陣狂風刮了出去。
冥王看著葬歌消失的地方,並不著急離去,好像在等待著什麼。
“父王,我感受到了,她在,她在是吧!”急匆匆趕來的混血美男子的臉上盡是傷心色。
“死心吧,你不可能爭得過真正的王!”
“父王!我愛她,”他的眸子如秋水般蕩漾卻盛滿了憂傷,“就和母妃有多愛你一樣!”
“愛有什麼用?!你鬥得過天嗎?”冥王大怒,“她是真正的惡啊!”
“可是,父王,我也是惡啊!”男子看向陰藏在陰影中的冥王,抽出袖中短劍,利落地一削,漂亮的雙色長發變成齊耳的短發。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恕孩兒不孝,不見,”男子轉身,大步大步地走了出去,背影決絕。
冥王心中一悸,許久,一個瘦小的孩童冒了出來,孩童全身漆黑,扛著把巨大的鐮刀。
他不甘心的問道:“王,你這樣做,隻會將他推得更遠。”
“你還沒長大,自然不懂有情之人的無奈,”冥王微微偏頭,暴露在光中的容顏雖然俊美無雙,但他臉上竟然有著幾道深可見骨的傷疤,盤踞了他整個右臉,觸目驚心!
“你們都在說愛呀愛的,愛嗎?的確不懂,現在看來,你們過的真苦,我都不想長大了!”
落雲國皇都京輔極為繁榮,今日三月三,上巳日,是祈香的好日子。
一條長河貫穿京輔,注入護城河,河水深不見底,上麵漂著少女們祈願用的紙蓮花,一時間好不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