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驚豔到的眾人目光呆滯,浮生不由得想將她扔進水裏以泄自己心中的無明業火。
“這位是?生的好生俊俏,把我們都看傻了,”媚香拿起錦帕,羞澀的掩了掩麵,“隻可惜公子的眼睛。”
“他們是我的遠房表哥表弟,我是在路上遇見了才一同前來,這位是浮生,是陪君白表弟上京輔求醫的。”
“唉,真是令人心疼呢,讓姐姐瞧瞧,”媚香伸了個懶腰,朝她走去,姿態若弱柳扶風。
浮生伸手攔住了他的去路,笑得溫潤,若冬日裏的暖陽:“不了,君白膽子小,不太和生人接觸,還是算了吧。”
“浮生公子也是一表人才呢,”梅香順著他的手撫上他的胸口,媚眼如絲,“很是讓人羨慕呢。”
“夫人自重,你可是有夫之婦!”浮生眉目微冷,扒開她的手,語氣不善。媚香麵色一沉,是要發怒。
葬歌卻扯著浮生的衣袖,聲音淡得令人憐惜:“堂哥,夫人也是關心我,夫人是個好人。”
“你不懂,好人也分可以接近和不可以接近,夫人就是你不可以接近的人,”浮生像個老媽子一樣在她耳邊嘮叨。
“是嗎?”葬歌懵懂的歪頭。
“我們走,”浮生拽了她的手就往回走,玉娘趕忙跟了上去,媚香背過身,一抹邪氣自眼底浮現。
“夫人,飯菜已備好,”汐嵐站在門口應該候了不久,遠遠望見他們就迎了上來。
“不用這麼辛苦,嵐兒,叫上小藝和白夜一起吃吧,”葬歌朝汐嵐揚唇,拂去了她額前的薄汗,汐嵐羞澀地點頭。
玉娘看著她離去的身影,忍不住調笑道:“君白,要是不知道你是女兒身,我都要誤以為你喜歡上汐嵐了呢!”
葬歌淺淺搖頭,呢喃道:“隻是,像極了一位故人。”小藝、汐嵐和白夜都恭敬的立在桌旁,葬歌無奈的望了他們一眼,開口道:“小藝還有九夜,先去臉和手洗幹淨,然後上桌吃飯。”
小藝一聽,高興地跑了出去。一刻鍾後,小藝洗的白白嫩嫩的回來了,圓潤的娃娃臉,水嫩的肌膚,五官精致可愛。
“白夜呢?”葬歌捏了捏她的臉蛋。
“白夜哥哥在河邊,不知道在想什麼,君白哥哥,我餓了,”小藝望著桌上的飯菜可憐道。
“你們先吃吧,”葬歌將她抱上飯桌,抬步走了出去。枯黃的雜草瘋長,修長羸弱的身影坐在河邊,呆滯的望向蕩漾的水波。
“在發什麼呆?不吃飯了?”白夜抬眸,眸底似有金色流轉,仿佛沉澱了無數繁麗:“我,怕水,也討厭水。”
葬歌淺淺一笑:“看來你上輩子是淹死的咯,我去幫你打些水來。”
白夜有些木訥的點頭,思緒飄忽。
少年沾著河水梳洗,葬歌隨手扯了根草含在嘴裏,她懶散的躺在草地上。陽光正好,碎在她的眸底,勾起了無限回憶:“sunshine,ijustwantyouhave。”
“我隻願你擁有陽光,”白夜喃喃道,葬歌猛地掠到少年的麵前,扼住他的喉嚨。
“司徒白夜?!”她不敢置信,渾身冰冷。
這如畫的春天裏,如水的陽光傾瀉在布衣少年身上,少年洗盡的容顏,猶如寶石一般瑰麗眼底,眼底藏著光,還未笑便已驚豔了時光,眉宇似有清貴的華光在流動。
“大、大人,”白夜摔倒在地,“我,我隻知道我叫白夜,姓司徒什麼的,我不知道啊。”
葬歌背過身,廣袖一甩,白夜的身體重重地摔在碎石上,鮮血蔓延開來,白夜痛苦地蜷縮,白皙的臉上滿是不可思議。
“司徒白夜,即便你遺忘了一切,但是有些賬我還是會跟你算的,等你記起一切……不,還是忘了好,忘了的好……”“救命,救命,誰來救救我啊!”一陣淒厲的求救聲劃破了天空,陡崖之上灰色的碑林林立,葬歌手捧一束藍花楹,遲疑了一下,奔向懸崖。
萬丈懸崖邊,一個男孩死死地抓住藤蔓,那雙琥珀色的瞳仁,有著對生命的執著卻淡若夕陽。
九歲的葬歌,雖然習術三年,但也天賦異稟。她一手抓住藤蔓滑至少年的身旁,握住他的手,手腕再一使力將他甩了上去,緊跟著腳尖一點飛身而上,最後靈巧地落在男孩的身旁。
男孩精疲力竭,昏睡過去,手中還死死握著一隻藍花楹,葬歌引了人來帶他下山,自己又回到了墓前祭拜。
------題外話------
作者有話要說:
“小哥哥,生的俊俏啊!”
“滾,姑娘我是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