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玉堂的話讓聶不凡笑了一下,但卻是苦笑,一種難以名狀的苦笑。
“師兄,玄兒丟下風兒一個不顧,是犯了大錯,你要處罰便處罰,但風兒之死,必定和天陽穀裏那叫炎陽的有大幹係,你是一定不會輕易放過他的,哦?”朱仁說道,眼睛死死的盯著聶不凡。
聶不凡微微一怔,隨即閉上雙眼,緩緩的說道,“天意如此,天玄和天陽兩派,總歸是要勢同水火的!”
聽到這話,其他六人表情各異,田玉堂和黃商兩人對視一眼,神色最為平靜,李長生則微微歎息了一聲,柳一方掀了掀鼻子,很明顯的露出輕蔑之色,朱智和朱仁兩個也如同田玉堂和黃商兩人一樣,對視之後露出歡喜之色來。
“那事不宜遲,師兄快快決斷,是要抓那炎陽來天玄山,還是帶著玄兒去天陽穀?”朱仁追問道。
聶不凡沒有立即回答,他站起身,來回的踱步,在心裏權衡比較了良久,才說道,“冒然帶許玄去天陽穀對質,如果真的是那炎陽說謊,恐怕紫楓不肯交人不說,說不定會翻臉無情,舉天陽穀一派之力為難我們!”
“翻臉就翻臉,怕他們不成!”柳一方冷哼道。
“倒不是怕,但天陽穀成名江湖數千年,比我們天玄門還要早,近百年雖然人才凋敝,但那穀裏頭卻是有前輩高人留下的厲害法陣和法寶,光是守山靈獸,就多不勝數,卻也不能小覷!”田玉堂冷靜的說道。
“哼!”柳一方冷哼一聲,卻也沒有出言反駁,大抵是因為他年輕時候在天陽穀吃過了苦頭。
“既然如此,那便將那炎陽抓來!”朱仁道。
聶不凡微微擺手,道,“這樣更加不妥,如果持強抓人,就算查明了是炎陽說謊話,到那時候別人是絕不會信了,別人隻會說是我們天玄門屈打成招,自護己短!”
“隻要我們自己明白真相,管他人做甚!”朱仁氣道,“還了玄兒清白,報了風兒之仇,便行了!”
“七師弟言之有理,但悠悠眾口,還是要顧忌的,不然惹得天陽穀大動幹戈,修真界便有大浩劫了!”田玉堂說道。
“哎呀,你總是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你還是不是我二師哥?”柳一方終於忍不住,發起火來。
田玉堂一楞,不知道如何應付,李成生已經走到柳一方身邊,輕輕拍一拍他肩膀道,“四師弟,別急,二師哥沒你說的那個意思,我們天玄門有事,你幾時看二師哥有後退過半步來?”
柳一方依然氣得臉紅,但卻將李長生的話聽進了耳,所以也不在多說無謂的話。
“好吧,我決定了,就這麼辦!”聶不凡終於斬釘截鐵的說道,似乎已經在心中做了最後決定。
“如何?”六人齊聲問道。
“我們七師兄弟六人去天陽穀請紫楓和炎陽到天玄山,留下一人鎮守本門總壇!”聶不凡說道。
“如此甚好,但留誰鎮守?”田玉堂說道。
聶不凡目光從眾位師弟麵上掃過,最後停在柳一方和朱仁兩人身上,眾人便都知道鎮守的人選在這兩人之中產生。
“我是定要去天陽穀的,我親手抓那炎陽來!”朱仁見聶不凡有讓他鎮守的意思,於是開口說道。
朱仁的話,反而讓聶不凡堅定了讓他鎮守的決心,本來他在柳一方和朱仁兩人之中難以決斷,就是因為兩人對天陽穀都有很大的敵意,冒然進入天陽穀,說不定會惹來衝突,此時朱仁說要親手抓炎陽的話,自然是替自己去天陽穀一事劃上了句號。
“七師弟,你還是鎮守本門,並不為別的,隻因許玄會留在本門,此刻他身份特殊,乃是待罪之身,恐怕其他人不好和他相處,你卻比較方便!”聶不凡總歸是一派掌門,說話總是有道理的。
朱仁看看身邊的許玄,果然無話可說。
於是眾人商議定了,說走就走,六人各自駕馭自己的法寶淩空而去,隻見六道霞光從天玄山衝天而起,直往西北的天陽穀飛去,六道神光燦爛奪目,宛如六道彩虹,又如六道直通天際的拱橋,惹得天玄門眾爭相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