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玄在李府中住了約有一個月,心情變得越來越糟,每天隻能用練劍來遣懷,聶風擔心他,關切的詢問,他起初還能夠笑著說沒什麼事,但到了後來,便是對著聶風,他也再不說一個字了。
而且許玄不緊緊是心情變壞,他的行動,也變得有些詭異,每天睡覺根本就睡不安穩,一有風吹草動,他便緊張的很,疑神疑鬼的,似乎心裏裝著一個天大的秘密。
又是一個平常的夜晚,許玄睡著,突然有衣衫破風的聲音響起,這聲音很輕,但許玄卻依然被它驚醒,他機警的睜開雙眼,扭過頭去看了看窗外,便見到一道玄光,一閃而逝,許玄二話不說,翻身便起來,就在床頭,轉一個圈,已經幻化成光點,從窗戶的縫隙飛出,直向那玄光追去。
“許玄!”那玄光落在一個隱秘的角落,化成一個人。
許玄也降落下來,就站立在那人的身後,那人一身紫色道袍,頭上照例戴著麵具,正是許玄一直擔心的那個神秘人。
“你怎麼還沒動手!”神秘人問道。
許玄的喉結滾動了幾下,但卻並未說任何話,神秘人豁然的轉過身來,聲音很低,但卻是很嚴厲的喝道,“你是否下不了手,如果你下不了手,我現在就可以幫你!”
許玄依舊不說話,他突然覺得,如果神秘人出手,將李夫人和李三殺死,未嚐不是一個選擇,那樣,至少聶風不會怪他。
神秘人以為許玄還是會像上次一樣,阻止他動手去殺李夫人母子,但許玄卻沉默,這出乎了他的意料,他很奇怪的道,“你為什麼不說話,你難道不阻止我去殺他們?”
“你如果要殺他們,我又豈能阻止得了?”許玄冷冷得道,他已經違心得做出了選擇,他現在,隻能夠保護聶風不受傷害,已經是萬幸了,李夫人母子,他準備放棄。
神秘人盯著許玄,他有點摸不準許玄的心思了,但他畢竟老奸巨猾,很快便知道,如何對付眼前的情況,隻聽他仰頭嘿嘿一笑,道,“你想得倒美,想借刀殺人,既坐上了龍門得一哥,又讓自己的手上不沾血!哼哼,我可不是傻子,你也休想利用了我!”
“說要殺掉他們母子的,是你,說不想被利用的,也是你,你究竟想怎麼樣?”許玄被神秘人說中了心裏的小九九,於是有點惱火的說道。
“哼,我就是要你殺,要你親手殺死李家母子,如果這點小事,你也辦不了,將來怎麼給我辦大事,你一定要狠下心來,我當初看見你,以為你是一個心狠手辣的人,難道是我看走了眼,你根本就是一個優柔寡斷,殺隻雞也害怕的小白臉?”神秘人說道。
許玄的臉上,又抽動了幾下,顯然他的內心,極度不平靜,李家母子,是無辜的,而且對他許玄,有恩情無仇怨,如果不是因為李剛,他是一定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李家母子的,現在因為李剛死在他手裏的緣故,他必須要和李家母子有個了斷,殺父之仇,他也不指望能夠得到李家母子的諒解。
所以,最後終究是要有個結果,不是他死,便是李家母子死,他想不到,還有第三個結果。
想到這裏,他的心又硬了起來,殺氣陡漲,他豁然的轉身,向李家母子所在的房間走出去幾步,但很快便又停住了,因為他想起聶風,如果殺掉了李家母子,聶風一定會傷心,因為他可以看出,聶風這一個多月,已經對李家母子產生了很深厚的感情,也許是因為聶風從小沒有母親,他的父親聶不凡,因為又要練功,又要管理天玄門,同樣對她也極少有過關懷,所以她對李夫人,這個幹娘,便傾注了全部的感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