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夢境虛實
這裏是哪裏？仿佛無支撐，身體在下墜，失去重力。毓舒動了動雙手卻又被控製，一陣涼颼颼傳來，似有人將你衣物褪去，置於寒風之中；又似將你掏開全部，不斷的汲取著你的血液，咬著你的骨頭。
這感覺不陌生，毓舒不再下墜，雙腳踩實，刺目的光線照來，毓舒艱難的睜開眼，眼前似囚牢，一排排門相對而深入，雙腳不受控製的走著，這裏便是毓舒的精神世界。
毓舒是第二次來到這裏，她現在還記得很小的時候來過一次，那時門還沒有那麼多，才4扇門，如今之多，可能與記憶年齡有關。走到一扇門，然後身體會不斷的撞，將其撞開便是一段記憶。當初毓舒便是這樣，隻是現在的她有了自主意識，能清楚看見，而那時的記憶很模糊，隻是怕這次不會這樣，自己不斷的走著，越過一扇又一扇門，耳邊傳來無數人的聲音，有朋友，有愛人，還有一些不認識的聲音。
每過一扇門就有相對應的聲音，這些雜亂無章的聲音陌生又熟悉，越走深，光線越暗，毓舒有點看不清眼前，她除了雙腳不能控製，其他都可以。
毓舒不知道自己還得走多久，記憶片段還有多少，她腦子忽然一片空白，快被吞噬意識卻又無比清醒，不久便走到最深處了，眼前不是牆，而是一張圖，圖上畫著什麼看不清，隻能看出點點輪廓，這張圖似乎從來都沒有見過，毓舒伸長脖子，費力睜大雙眼想看清，偏偏雙腳不聽話的又開始走動，一個轉身，一片反光，一麵鏡子，嚇了一跳。
鏡子內僅僅一個身影，卻不是毓舒，毓舒看著那個身影，仿佛在笑，耳邊也有那笑聲，是一個小孩的笑聲。
毓舒有種無法呼吸的感覺，光線變亮，果真是一個小孩，那個小孩已經蹲著，背過毓舒，那仿佛不是一麵鏡子，毓舒快要窒息，想說出點什麼卻又發不出聲音，隻能張著嘴，毓舒已經忘卻自己身臨何處，隻覺得她要拉住那小孩，感覺那小孩很傷心，想要去安慰那個小孩，伸手去摸，卻又冰冷，那隻是一麵鏡子。
忽然摸著鏡子的手被抓住，無法控製，那鏡子破裂，顯現出一條樓梯，毓舒又隻有意識，全身無法控製，前麵好像有一個人抓著她下樓梯，她不斷的往下，不斷的拐彎，又一陣亮光刺眼，眼前是一片草地，這個地方毓舒無比熟悉，那是她與傅之珩初見的地方，那時候他們還很小，但毓舒忘了，這個地方曾經不止留下這一記憶。
一個小孩呆呆的坐在草地上，看著前麵的樹木，過一會上前，手不斷的撫摸著樹幹，在毓舒的意識裏，這個小孩，這棵樹這個場景仿佛在哪個地方看過，而那個小孩一直沒有看到臉，隻是模模糊糊的看清是個小女孩的模樣，身上穿著病號服，仔細一看手上還有打針留下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