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不著?”我走到她身後,小聲的問道,“在想什麼呢?”
蘇怡回頭看見是我,說:“在想爸爸,也不知道他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
我坐在她身邊,安慰她說:“沒問題的,你想,老爺子經驗豐富,如果和那個文龍彙合的話,那個家夥應該是個身手了得的人,那還有什麼能難倒他倆的。”
蘇怡點點頭,又搖搖頭,說:“就怕他倆遇到了無法解釋的境地,而且能不能彙合也還是問題,要知道,文龍是四天前失蹤的,爸爸是今天失蹤的,以文龍的性格,恐怕會先行探索,估計走了也不一定。”
這倒也是,我心想,但還不能不安慰著蘇怡說:“那他如果找到了出口就更好了,你想特種兵出身,他肯定會留下什麼記號,告訴大家他來過這裏,怎麼怎麼走的,老爺子說不定不費吹灰之力就跟著過來了。”
蘇怡歎了口氣說:“但願如此吧!你怎麼也不睡?”
我苦笑一聲說:“我現在打從心眼裏佩服你家老爺子、吳峰和那個叫文龍的家夥。”
蘇怡問:“為什麼啊?”
我說:“好家夥,就那胖三,那呼嚕要打得,要再有點旋律,估計可以和帕瓦羅蒂的男高音相媲美,就這種環境,老爺子三個人都能睡著。”
蘇怡“噗嗤”笑出聲來。說:“沒辦法,剛開始的時候他們也不適應,後來才慢慢的習慣。給你。”說著從衣服兜裏掏出一樣東西來遞給我。
我接過來一看,原來是一對耳塞。不由得再次苦笑一下,說:“我以為我一輩子都用不上這種東西。但願他隔音效果不錯。”
蘇怡站起身來,對我說:“好了,快睡吧,我們還要靠你找到他們呢,如果你腦子一片漿糊,我們可慘了。”說著向自己的帳篷走去。
我也站起身來。拍拍屁股上的土,回到自己的帳篷中,那高音呼嚕打得依然的高亢,我帶上耳塞,別說,這東西還真的管點用。那呼嚕聲已經變成了一般分貝。睡吧,我安慰自己,躺下,睡覺。
一天的勞累讓我迷迷糊糊的進入的夢鄉。夢裏仿佛回到了小的時候,我、吳峰還有蘇怡,幾個光屁股的小孩子,在平房外的土地裏和尿泥,玩沙土的情境。忽然又感覺自己應該已經長大了,好像是在參加什麼工作,可是具體是什麼工作還說不清楚。忽然又發現再次回到了小時候,我正坐在蘇怡家吃飯,一個和藹而又有些嚴肅的老爺子正坐在對麵,看著我們幾個狼吞虎咽的吃著那幾道並不太好吃的家常菜。老爺子左手端碗,右手拿筷子,左手上還有著剛剛切菜時,不小心切出的傷口,似乎還流著血,我伸手從兜裏拿出胖三給我的創可帖,卻發現是個空袋,再看老爺子時,他已經在左手的傷口上帖上了創可帖。
媽蛋,突然一個奇妙的想法通過我的大腦,雖然在睡夢裏,但我好像抓到了什麼東西的關鍵,我感覺自己好像被雷擊中一樣,似醒非醒,似睡非睡,我很想立即就醒來。但當我醒來時,我總感覺好像是在夢裏,於是我試著咬一個手指,不痛,果然是在夢裏。我心裏這麼想,於是,又一次的醒來,咬,還是夢,再醒,再咬。
然後,一陣劇烈的晃動,我睜開眼睛,看見吳峰那張睡眼惺鬆的臉,我知道,這次是真的醒來了。我看到吳峰在張嘴,應該是在說話,但卻聽不到聲音。難道我聾了,清醒一下,才想起自己還塞著耳塞,連忙從耳朵裏把它挖出來。這才聽見吳峰在小聲的問我是不是做惡夢了。
我看看天,昏暗中透著一些光亮,應該是早上五點多鍾,我衝吳峰擺擺手說:“我好像感覺到了什麼,但是還不太確定,你別理我,讓我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