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雷要下雨,嘞哦,什麼。下雨要打傘,嘞哦,這我也知道。天冷穿棉襖,嘞哦,嘞唉哦,天熱扇扇子……”手機鈴聲在房裏催命般的響起,白色大床上熟睡的人兒不堪所擾,從被子裏伸出手在枕頭上一陣亂抓。
手機鈴聲停止,她繼續睡。
不對,她明明在上班,怎麼會在這裏睡覺?忽然睜開眼睛,刷地坐起身,伴隨而來的是頭痛欲裂,她低咒一聲,雙手揉著太陽穴,想減輕頭痛。感覺身上一涼,低頭一看,我去,她的衣服哪兒去了?感覺頭更痛了。
“打雷要下雨,嘞哦,什麼。下雨要打傘,嘞哦……”手機鈴聲再次響起,她抓過矮櫃上的包包,拿出手機接起。“喂,您好!”
電話裏傳來一個溫柔的聲音。“小秋,你在哪兒啊?”
程意秋抬頭看了看房間,很陌生,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哪兒?從擺設上看應該是酒店的房間,這個她不能告訴好友,免得好友為自己擔心。
“我當然是在電台上班,找我有什麼事情嗎?”程意秋一語帶過,巧妙的轉移話題,一邊和好友講電話,一邊用床單裹住自己不著一物的身子。四處找尋了一番,確定自己身邊唯一屬於自己的物品,隻剩隨身的包包,衣服鞋子早就不知被丟到那個垃圾桶了,失去意識前的記憶回到腦海,她迅速鎖定了一個人。
她就說那女人怎會那麼好心請她吃飯,原來是要算計她,讓她身敗名裂……
她偏不讓那女人如願,一個房間就想捆住她,太天真,拉開窗簾一瞧。“我去,這麼高,跳下去不死也殘。”
“小秋,你在說什麼?什麼這麼高?什麼跳下去不死也殘?”電話那邊,溫柔的聲音問著。
“樓。”程意秋發現自己說了實話,不想好友擔心,趕忙解釋說:“我是說,有人要跳樓,那麼高跳下去不死也殘……哎呀不說了,我要去采訪了,有什麼事情回家後再說。”
不等好友接話,迅速結束通話,程意秋在房間裏轉了一圈,確定門是唯一出口後,她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僅有的床單,這樣出去和裸奔還是有區別的,她自我安慰著。
隻要不被人看到,她就有辦法脫身。
抓緊包包和床單,深吸一口氣,程意秋拉開門衝出去,還沒來得及跑,電梯門打開,走出來一群吵雜的人,有人扛著攝影機,相機,有人拿著話筒,一個又一個的問題不斷冒出。
因為工作的關係,程意秋幾乎是立刻就明白了此時的狀況,看清楚被記者們包圍在中間的女子,她更加確定自己心中的想法。
很後悔自己一時衝動,現在退回房間已是來不及,程意秋一手抓住包包,一手抓住床單,轉身就跑,也不看前麵是什麼地方,跑了再說。
記者們發現程意秋,先是愣了愣,隨即鏡頭對準程意秋,裹著床單跑路的女人和裸奔沒什麼區別,也算是一大新聞,記者們紛紛朝程意秋追去。
知道記者們在自己身後追,程意秋不敢回頭看,卯足了勁朝前跑,轉角處撞進一個人懷裏。
“我去,今天真倒黴,天要亡我啊。”發出一聲驚呼,程意秋迅速推開男子準備繼續跑,前方卻是死路,路沒了,麵前隻有一個陌生男子,天真的要亡她了。忽然,腦海裏靈光一閃,她立刻伸出雙手抱住男子的腰,把自己的臉埋入男子胸口,躲一時算一時,隻要不讓記者們拍到她的臉,她就還有活路。
該抱怨倒黴的人是他才對吧,男子微微挑眉,低頭看著抱住自己的女人,頭發及肩,發尾往裏麵卷,臉埋在他胸口,看不見長相,她身上的床單看起來很古怪,也很礙眼,大熱天她裹著床單奔跑,這女人瘋了嗎?
此時記者們追來,看到兩人曖昧的抱在一起,準確的說是裹著床單的女人抱著男人,男人的雙手垂在身側,看起來像是被女人強行抱著。
“歐陽醫生。”有人認出了男人,在場的記者誰不是精明人,認出男人是昨天才歸國的知名醫生,歐陽家的二公子,歐陽韶鈞立馬將麥克風對準兩人。
“歐陽醫生,請問你與這位裹著床單的小姐認識嗎?你們是什麼關係?”記者甲發問。
“歐陽醫生,請問你與這位裹著床單的小姐是約好的嗎?大熱天裏她為什麼要裹著床單?”記者乙也不落人後的發問。
“她看到我們為什麼要跑啊?”記者丙發問。
“歐陽醫生,請問你不是和大明星王姿琦小姐約好在這裏見麵嗎?怎麼又出現了這個裹著床單的小姐?”記者丁發問後,大家都看了眼身後,被冷落的大明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