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手我沒判斷出是什麼東西,正疑惑,怎麼遺物也要分兩次給的時候,父母已經催促我上車了。
黃天印在手,一路平安無憂,但是看著路上往後噌噌劃過的槐樹,我想,可能以後再也見不到了。我不知道下一次我回來的時候,卻是物是人非,滄海桑田了。
剛到家,我沒跟父母打過招呼,便以旅途勞累為理由竄進屋子,迫不及待打開二柱臨了給我的包裹:一塊玉,一幅畫,一件布衣,一塊石頭。
玉和畫還有布衣,不做端詳,這石頭我倒是熟悉,入手溫潤,卻是和我家裏那塊和手劄放在一起的石頭卻是極像,可真是奇怪。
玉是一塊瑕疵玉,賣相也就是地攤上十塊錢八個的那種。刻畫雕刻不清,像是一副山河圖,卻因為工匠做工粗糙,顯得破碎不堪。
畫卻是極為精致,看起來有些年頭,還被人裱起來了。是一副美人圖,腰肢隱隱一握,長發及腰,是一副美人背影圖。看不到正臉。旁邊一顆櫻花樹卻是開的極佳。
布衣是青衫粗麻布衣,被我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都沒什麼特殊之處。
唯一讓我好奇的就是這塊淡黃色的石頭。
想了很久,我卻是頂不住睡意,臨睡前將石頭和玉藏在枕頭底下,睡著了。
一夜無事。
第二天醒來,我卻是發現糟了,暗自出聲“不好!”
我房間雖然淩亂不堪,但是我自己心有分寸,有人進來過了。翻查了一下抽屜,幸好幾樣東西沒丟,都在,要是這些東西丟了,那就糟了。伸手摸了一下枕頭,玉和石頭都在,手劄也在。
剛想出門看一下情況,母親便急匆匆走進來,麵帶喜色,我還丈二和尚摸不著頭的時候,媽媽就和我說:“你叔公在SZ市原來有一個鋪子賣茶器碗具聽說還挺大的,指名說是留給你,律師都打電話來了,沒看出來你叔公待你還挺好,你爸還老不想接近他。真是!你收拾收拾,這是那個律師的電話,他早上甚至都跑了一趟,隻是你還在睡覺,他說到SZ市打他電話。”說著媽媽直接進我房間開始給我整理衣服“你爸爸沒讀過書不懂,也要上班,你最近這麼空,我和你爸決定就讓你跑一趟,是承下來做生意還是轉賣了,你一個人決定,你都大了。”
正當我茫然接過名片還在思考,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的時候,“WQNMLGB!”那名片上正是寫著玄黃律師事務所--律師李慕白。
待在家裏半個月,我都在反複閱讀叔公留下的兩本書,說是書更像是筆記,也許是怕我看不懂,旁邊竟然還用鋼筆做了備注。叔公一手字可真是好看,果然我發現老梆子教我的口訣和手勢在書內都有提及。反複擦拭日月星三把劍,至於其他東西我確實都看不出什麼,但奇怪的是隱隱覺得都是重要的東西,丟了我的命,都不能丟了他們。
母親聽到家裏將會有一大筆收入是很開心,但真的臨了要送我上火車的時候還是擔心。麵對我媽的再三嘮叨,“媽,我知道啦!路上注意安全,該吃就吃,不節約錢,看好錢包!我就當散心了,那麼近!別擔心啦!安拉!好了,我上車了。”
剛到家裏沒幾天,又得上路,但是我選擇這麼快上路是有我自己的想法的,我覺得這家鋪子一定不簡單,叔公的死因肯定能有蛛絲馬跡,而且我隱隱感到最近有人在監視我,房間甚至被人搜查我都沒發覺。我不想把這災禍帶到家裏,就選擇盡快外出,來吧,你們這些暗中的人,無論是叔公的仇家還是宵小,叔公的帳,我張凡夢接下了。既然當初選擇要走上叔公的路,那麼我便要完成叔公玄黃錄和天聞錄上的遺訓:後生晚輩,接過此書便是接過天下蒼生之大任,學道之人,須時時刻刻克身製己,不做傷天害理之事,以除暴安良,驅邪保安為己任。
叔公,除暴安良我不行,您的死因,作為張家的男兒,我一定要查清楚!
“T965次列車將要駛出站台,請乘客做好準備,車廂內切勿吸煙。祝您旅途愉快。”
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即將駛出的列車冷氣可真是足,讓我瑟瑟發抖,而那廣播裏的聲音在我耳朵裏顯得極為陰冷。可能經曆的事情多了,我一下子沒適應過來吧,管它呢,我先睡一覺。
那時候我不知道,我已經像是一個靈異雷達機了,我更不知道,這一班車上到底有多少牛鬼蛇神,這次旅途真的很“愉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