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盜黨不是林淩記憶裏的歐洲主流黨派,可也是他記憶裏在網絡世界影響力最為廣泛的黨派之一。
海盜黨是惟一一個鼓勵網絡分享的黨派,這在保守的歐洲算得上另類了,一些媒體甚至把極端份子的頭銜安放在他們的頭上。海盜黨依靠網絡投票與年輕人的擁護在三年前成功進入歐洲議會,占有一席之地。不過他們很快發現歐洲議會隻是大人物的背景圖,他們要真正掌握話語權,必須先在一國一城的議會中占有一席之地。
隻不過海盜黨沒有傳統意義上的票倉,當支持他們的年輕人的新鮮感退燒後,他們的支持率也開始明顯下滑。所以他們瞄上了組織嚴密,目標明確的黑暗理事會。
一個在幕後出錢幫助後者洗白,另一個負責拉人在各種選舉活動中替前者投票。兩者的狼狽為奸一直持續到黑暗理事會在《永恒》內轉入地下活動後,才告一段落。
不過那個時候,海盜黨已經進入斯德哥爾摩政界,並出資把黑暗理事會的本部所在地買了下來。
這其中怎麼可能不存在貓膩。
林淩看著張秋雅,張秋雅也看著他。
小戈登則用他們兩個都聽不懂的瑞典德語與老戈登爭執,林淩可不認為他們兩個父子正在溫情脈脈的談心,他拉了把小戈登,示意有他人在場後,便告辭離開。
走出辦公室後,林淩與小戈登的臉色都不怎麼好看。他們默不做聲地走進小戈登事先安排好的小廚房,挽起袖口一字排開所要用得到的鍋鏟瓢盆。
“你打算怎麼做?”小戈登率先打破了廚房內的沉默氣氛。
“她不是認為大春酒莊穩贏嗎?”
林淩輕輕哼了一聲:“那就讓他們穩輸好了。”
“可至少有兩個評委是他們的人。”小戈登幫著林淩抬出一筐下午才送來的新鮮蔬菜倒進水槽,蔬菜的根莖部位還殘留著厚厚的泥巴,一邊手腳麻利地清洗和浸泡蔬菜,一邊看著動作利索的林淩,“他們不會為我們說話。”
“未必,你太小看他們的職業操守了,別人我或許不清楚,不過你的那位繼母……”
林淩切下一整塊牛腿肉,洗淨後瀝幹放入絞肉機裏絞成肉糜:“她的職業迫使她必須在這個場合做到公平公正。”
“你認為她會兩不相幫?”冷靜下來的小戈登也覺得張秋雅不會對大春酒莊有所偏袒,隻要他們能贏得其他評委的好評。
“她是個政客,如果不在人前表現得公平公正,怎麼能說服那幫選民?生活在那個社會的你應該比我更清楚政客的嘴臉。”林淩淡淡地說道。要贏下與大春酒莊的比賽並不容易,不過也沒有想象中的困難,即便大春酒莊已經知道了他們的菜單。
隻要其他評委都說好,張秋雅就不會冒名譽受損的風險偏袒大春酒莊。
但隻要有一個評委說糟糕,那張秋雅就會毫不客氣地趁火打劫。
簡單說,比賽的結果,還是得看誰的菜品更符合評委們的心意。
林淩這一方有著風味上的優勢。
第一屆線下挑戰賽主會場的風格類似於沙灘聚會,雖然分為隻有手持邀請函者才可以參加的內場與普通觀眾持票進入的外場,搞得像體育比賽一樣,本質上還沒有脫離那個範疇。
現代的沙灘聚會源自於西方,在格調和製度上,先天性的貼近西式的餐點。
大春酒莊的中式餐點盡管味美,但食物的格調較為嚴謹,不怎麼適合聚會這種輕鬆舒適的場所。最重要的是,大春酒莊的拿手菜蒸魚和八寶鴨都有著致命的缺陷--骨頭,在沙灘聚會那種輕鬆的場合,點一份要吐骨頭的食物無疑是自找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