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完，便從護士的手中接過體檢報告單，匆匆走出休息室。
諾布爾?古斯塔夫？
林淩從轉角處探出頭，戒備地看著走下樓梯的陳煊。
諾布爾?古斯塔夫……黑暗理事會高級成員、地下世界方主要公會古斯塔夫會長鏡影的真實姓名。
那個人，竟然來了天文市。
難怪第一眼就會覺得麵熟。
“可以把你的手拿開了嗎？”被他壓在牆角中的護士語氣冰冷的問道。
“抱歉。”
林淩歉意地低下頭，他在聽到諾布爾?古斯塔夫這個名字時下意識就把小護士摁倒牆角，並捂住了她的嘴巴要她不準發出聲音。
“你們這種毛毛躁躁的年輕人最討厭了。”護士瞪了眼林淩，教訓道，“有什麼想問的當麵問不好了？幹嘛要鬼鬼祟祟。”
“男人之間的友誼。”
林淩隨口胡謅道。他不想為自己的行為做過多的解釋，反正，做了就是做了。
“跟我來，琴主任在綜合檢查室。”護士奇怪地看了眼心不在焉的林淩，雖然在好奇心驅使下，她很想知道更多的事情好滿足自己的八卦心裏。但對方是琴心如指名道姓要的人，她這種小護士怎麼可能得罪的起琴心如這樣的大人物。
林淩邊走邊發短消息給好久不聯係的前天文市王牌記者，現任私家偵探的碧律己，告訴他黑暗理事會的高級成員諾布爾?古斯塔夫已經到達了天文市，並把使用的化名、就讀的學校和專業也告訴了他。
調查的事情還得要委托專業的來。
林淩從樓道內的窗口往下看去，看見了獨自一人走出醫院偏門的陳煊。
想必在對視的過程中，陳煊也覺得自己這個人有些眼熟，所以才會搭話的吧。他使用手機連上網絡，打開最大的職業玩家粉絲聚集論壇SHN，查找了天文市本地的古斯塔夫一線成員名單，驚訝的發現那個盾衛者胡安，已經代替鏡影成為了古斯塔夫的會長。
根據論壇的八卦貼，古斯塔夫在天文市的最高級成員是他們內部的“劇情派”創立人匹諾曹。
那麼，前任會長鏡影在這個時候來到天文市，真得隻是為了學習來的？
不管別人信不信，反正林淩是不相信。
“喂！”一聲大喝突然在耳邊炸響。
林淩猛得抬起頭，看見琴心如和領路的那名小護士正以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自己。她們的身後有一台巨型的封閉式水槽，水槽內部翻湧著乳白色的泡沫，幾根粗大的管子吊著一個仿佛白城器械的G係統那樣的設備懸浮在水槽上方。
“脫衣服。”琴心如將一套乳白色的膠質服裝拋給林淩。
“在這裏嗎？”林淩木訥地看著琴心如和那個護士。
“這有什麼關係？”琴心如和護士一臉理所當然地看著他。
“沒有更衣室？”林淩的臉皮厚度還不足以支撐他當著兩個異性的麵換衣服，他的窘狀落入琴心如的眼中，當即被轉換為一縷微笑。
“好吧，我們轉過身去。”考慮到患者的心情，琴心如按住身邊的護士肩膀，轉過身道，“這樣就可以了吧？”
林淩很想說不可以，但還是快速脫下衣服穿上那件奇怪的膠衣。
“穿好後進到水槽裏，戴上那個頭盔。”琴心如在他換好衣服的一瞬間轉過身，嚇了林淩一大跳。她臉色如常地指了指水槽道，“這個是我們科室的最新成果，如果今天的水療有效，那麼隻需花上三個月，90天的時間，就能完成整個治療。”
“水療？”
林淩很清楚他患的是什麼樣的遺傳病，單純的水療，會有效嗎？
“最新的前沿科技，看似是水療，其實裏麵的每個水泡中都布滿納米級別的細微治療儀，可以直接通過汗腺進入你的體內病灶滅殺畸變的部分，每次的病灶滅殺量大約隻會造成同樣大小的創口，依靠人體的正常新陳代謝完全可以自愈，而且這個治療水槽本來就是給重傷患者使用的循環式治療單位。”琴心如說出了一大通林淩“雖不明，但覺厲”的話。
護士為林淩取來了一個小小的矮梯。
“對了。”在進入巨型水槽前，他想起了一個很關鍵的問題，“那麼醫療費用……”
“這個研究是我們天文市第一醫院和你們未來科技大學宇宙勘探學院共同進行的專項研究，你的治療費用都算在研究經費裏了。”琴心如還是實習醫師期間，就根據導師的意見跟蹤了林淩的病曆。林淩是她的第一個病人，她不想看見如此年輕的生命，在十年後，人生最好的時候凋零……